嗯……,师傅们没了在学徒面前装·逼的快感,工作热情自然不高。
现在好了,流水线作业被废除了,这让以何老三为首的一批人再次找回了之前的优越感,抡锤子的速度都快了三分。
至于工作进度……,那是上面需要考虑的问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
“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长安城时下最流行的煤炉子,有了它再也不用担心中碳毒,有了它再也不用担心夜里起夜染风寒……,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西市,一家刚刚开业的铺子门前,聚拢了好多人,在伙计一声声的吆喝下,纷纷探头探脑的向店里观瞧。
时不时还会有人从店里抬出模样十分古怪的物事装上马车,然后再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飘然远去。
天子脚下的长安城不乏消息灵通之辈,煤炉子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许多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东西的神奇,奈何煤炉子眼下属于稀罕物,除了达官贵人,普通人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
不过,现在好了,西市开了一家铺子专卖煤炉子,虽然价格贵了些,一个煤炉子的价格高达十贯,但这对长安城的富户来说,这算不得什么,他们有钱,只是没有购买的渠道罢了。
铺子后面的一间屋子里,煤炉子烧的正旺,透过打开的窗子,可以听到前面讨价还价的声音。
一张桌子的后面,李元昌面带得色的翻着账簿,偶尔拿过放在一边的茶盏抿上一口煎茶,心情说不出的舒适。
在他的对面,惠日坐立不安的喝着茶水,时不时心有余悸的看一眼炉火烧的正旺的煤炉子,直到李元昌将账簿合上,这才缓缓开口:“殿下,将作监的煤炉子还没有全部交付,现在就往外发卖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万一到时候无法交付……。”
“惠日大使多虑了,本王只是每天拿出一百个发卖而已,将作监一天产量的十分之一罢了,怎么可能无法交付。”账簿上数千贯的收入让李元昌忘乎所以,大喇喇的说道:“好了好了,今天咱们不讨论这些事情,不就是几个煤炉子吗,就算真的交不出来,难道皇兄还真能把本王如何如何了?!”
“殿下说的是,倒是外臣杞人忧天了。”惠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
汉王李元昌,名声听起来挺响亮,可怎么越接触越觉得此人不怎么靠谱呢。
将作监的煤炉子那可是需要供给边军的,自然是越早交付越好,这可位呢,为了一己之私,一直托着不交付不说,还不断的将打造好的煤炉子运出来发卖。
这要是在外面闹开了,就不怕出问题么?
惠日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可李元昌此时已经沉浸在发财的快乐之中,哪里管得了这么许多。
事实上,如果不是每天的购买力有限,他甚至想要每天拿出两百个煤炉子来发卖,那样的话,一天就是两千贯,而不是一千贯。
哼,杜荷啊杜荷,你聪明又能怎么样,小胳膊照样拧不过大腿,本王只要略施小计,就把你排挤出了长安。
如果他再知道本王不仅抢了他的差事,还利用这份差事大发横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呲溜……,想到高兴处,李元昌美美的吸溜了一口茶汤,美的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镇葡萄酿。
只是,茶还没等咽下去,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开,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接着一个健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指着李元昌破口大骂:“李元昌,我道是谁敢私自发卖将作监的煤炉子,没想到竟是你这贼厮鸟。”
程处默,竟然是程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