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之前所谓的‘人命关天’,杜荷的心一下子抽紧,虽然他不想跟小十七有过多的接触,但这不代表他能无视她遇到危险。
人毕竟是社会生物,只要不是那种冷血杀手天煞孤星,在知道熟人有危险的时候,难免会生出紧张的情绪,这是人之常情。
“送东西的人在哪里?”顾不得再去修正二娃的三观,杜荷第一时间询问起送信的人。
二娃被杜荷有些狰狞的表情吓到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就,就在外面等着呢。她,她说公子见到东西之后,一定会见她。”
听到人还没走,杜荷的心情微微一松:“走,带我过去。”
杜家老宅并不大,前后三进的院子,没用多少时间杜荷便到了前院,走进院子的第一时间,便看到一道站在梅树前,对着树上含苞待放的粉色花骨朵发呆的窈窕背影。
黑衣、黑裙,深棕色的斗笠,斗笠上黑纱罩面。
这尼玛是大唐版黑寡妇么,二娃那小子是怎么从这样的打扮上看出对方是个漂亮女人的?
杜荷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赶了出去,迈走到那道背影后面,隔着大概五六步的距离停下脚步:“你是谁,这根发簪是从哪里来的?”
“咯咯咯……”一阵略带着放肆的笑声过后,杜荷面前的人转过身:“二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这才几天,就把奴家忘了干干净净了!”
“王苏苏?!”尽管隔着一层薄纱,但杜荷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来人。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嘴上总是说着‘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或者‘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
但同样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对方给你一万块钱,你当时可能会很激动,但三天之后说不定就会把那人的长相给忘了。可如果对方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你一嘴巴,别说三天,就算是三年、三十年,你都能记住对方长什么模样。
杜荷是穿越者不假,可他不是神仙,他也是普通人一个,自然也不能免俗,对这个见面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女人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可潜意识却将她死死的记在了心里。
今天,再次相见,那日的幕不自觉的重新在记忆中复苏,只是杜荷搞不懂,王苏苏来见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会有小十七的发簪,而且上面还染着血。
“可不就是奴家么。”杜荷愣神的工夫,黑衣女人动作轻柔的掀开了斗笠前面的黑沙,露出吹弹可破的娇颜,楚楚动人的眸子里带着万分委屈:“那日一别之后,奴家的一颗心便系在了二公子的身上,奈何郎心似铁,对奴家不屑一顾,奴只能厚着脸皮自亲来府上探望二公子了。”
艹,这娘们儿戏可真多。
如果放在平时,杜荷还真不介意虚与委蛇一下,不过现在嘛……。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老子玩儿什么聊斋?说,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东西的主人现在在哪?”举起带血的发簪,杜荷冷声问道。
他没敢直接说小十七的身份,情况不明之下,贸然暴露小十七的真正身份只怕会平添许多波折。
然而,杜荷显然多虑了,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对面王苏苏黯然一笑:“看来二公子果然还是关心十七公主盛过奴家多一些,这男人啊,果然都靠不住呢。”
我去你大爷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老子跟你有关系么,那么多戏!
只是,气归气,杜荷的心里却十分清楚,今天的事情只怕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