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别看了,咱们现在最多算是路过,没有军令,私自入城可是要杀头的。”程处默站在杜荷的身边,见他发呆,肘了他一下。
杜荷撇撇嘴:“滚蛋,老子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进城干什么去?”
程处默猥琐的挑了挑眉毛:“那你还看了这么半天,难道是在等相好的?”
正准备文青一把的杜荷瞬间啥心思都没了,恶狠狠的瞪着程处默道:“程黑牛,再废话,信不信老子把你赶回漠北。”
程处默缩了缩脖子:“得,你厉害成了吧,我去清点物资。”
西南虽然危险,总比天天在自家老头子眼皮底下当缩头乌龟,隔三岔五还要被揍一顿强出不少。
程处默屁颠屁颠的走了,杜荷一肚子气没地方撒。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李二就不能给自己派点靠谱的过来?一个个扬了二正的没个正型,带着他们去西南平叛,估计特么还没走到地方,老子就得被气个半死。
不过话说回来,这都半个月了,杜荷一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李世民要派自己去西南,贞观五年的西南僚人的确有过叛乱,不过那不是老冯平定的么,长安啥时候时接派人出去过。
三千税稽司的官兵驻扎在长安城西侧的一处高坡上,下面便是属于大唐制糖股份公司的大片土地,站在高处可以看到此时正有无数人在来回奔走忙碌,一车车的原料被运进来,一车车的成品被运出去。
除此之外,再远些的地方浓烟滚滚,那是烧制水泥的工坊,自从认识到水泥的优势,长安城的水泥工坊一扩再扩,却使终是供不应求。
你家修围墙,我家修路面,他家打地基,需求量越来越大,甚至听说李世民还打算用水泥来修太明宫。
造孽啊真是!
水泥的出现简直就是大唐建筑史上最大的败笔,照这么修下去,一千四百年之后,长安还有个屁的看头,一铁锹下去到处都是混凝土,连研究的价值都没有了。
不过,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一千四百年后老子骨头渣子都烂没了,爱咋咋地吧。
……
长安城内,尚书高官孙仆射,明明冯盎就在岭南,僚人叛乱举手便可平定,陛下为何一定要调杜荷前去,要知道,每耽误一天,都会有无数人死于叛乱之中,要半月时间西南平添多少冤魂。”
魏征坐在长孙无忌的下首,面沉似水,自从僚人叛乱的消息传到长安,他便一直关注此事,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调杜荷那样的小年轻去平叛。
“玄成稍安勿躁,陛下如此安排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我们只需执行便是。”
“那是无数条人命!”魏征急了,拍桌而起:“长孙仆射,你今日如果不给某一个合理的解释,魏某便要去问问陛下,将天下黎民百姓置于何地。”
直,太直了。
明明挺聪明一个人,怎么现在变成这样,长孙无忌无奈苦笑。
以前魏征在李建成手下混饭吃的时候,那可是一等一的谋士,地位丝毫不下于时任秦王的李世民亲信房玄龄、杜如何。
可是现在呢,老家伙竟然成了一个谏臣,一言不合连皇帝都敢顶撞,也不知道是越老越回去了,还是别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