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深是负责学员宿舍入住的场务调度。
他正靠在摄像大哥背上打盹,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哆嗦了下。
如触电般腾地站起,整个人却是摇摇晃晃的,“哪个主子在叫我?哪呢?”
摄像大哥斜眼藐过来,“收起你的清宫梦吧,苻夕叫你,她那个宿舍,各个都是不好惹的主,你保重。”
黎海深脸一抖,立刻抹掉哈喇子跑过去。
见一堆学员从宿舍里出来围着苻夕和苻娇儿,脑仁一疼,腆着卑微的苦瓜脸迎上去,“出什么事了?那么多摄像头开着,咱有话好好说,哈。”
苻夕把苻娇儿推出去,挠了挠愈发痒得厉害的鼻子,“她翻我东西,我不要跟她一起住!”
“谁翻你东西了!我没有!”
苻娇儿红着脸反驳,看向黎海深时双眸嵌满委屈。
委屈中又暗含撒娇味道,“黎哥,你来评评理,我不过是摘了两束栀子花带回宿舍,找花瓶时不小心在她床头放了一下,怎么就变成翻她东西了呢?”
黎海深就是个普通小场务,见苻娇儿柔弱可怜一颗直男心很快倒了过去,“原来是这样,那可能是个误会。”
“误会?你觉得放在我床头的栀子花会自个儿把花粉撒进我被子里吗?那可真是成精了啊。”
“这——”
黎海深的天平往回倒了一些,左右为难时神情忽的一赅,像是见了鬼般的惊恐,“苻夕,你的嘴巴——”
众人闻言,视线齐齐扫过来。
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和黎海深同样的表情,抽气声四起。
苻夕知道此刻自己正顶着两片肿胀的嘟嘟嘴,目光掠过黎海深,意味深长的落在苻娇儿脸上,“过敏了,谁干的谁知道。”
苻娇儿想都不想,矢口否认,“我又不知道你栀子花粉过敏!”
“我说过我这是栀子花粉过敏吗?”
“……”
话音落下之时,全场噤声。
所有的目光,又齐刷刷的从苻夕脸上转向苻娇儿。
在场的都是圈内人,听过不少背地里用卑鄙手段对付竞争对手的肮脏事。
但凡长点脑子的,都能看出眼下是怎么个一回事。
很显然,苻夕这匹一舞成名的黑马,挡了曾经实力名气都稳占C位的苻娇儿的路。
林悠然联想到那日撞见苻娇儿从苻夕的被子里翻找出文件袋的场景,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一拍脑门,指着苻娇儿,怒道,“你好恶毒啊!黎海深,我也要搬宿舍!你赶紧安排!这谁敢跟她住一起啊!”
傅妃儿见苻夕的嘴肿成那样,向来胆小怯弱的她,也忍不住生气责备,“娇儿,你真的太过分了!要是苻夕盖着那条被子睡一晚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你差点害了苻夕又毁了自己!”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我……”
苻娇儿咬唇,百口莫辩时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话。
她看着周遭的学员们。
那些鄙夷又嫌弃的目光如同密密麻麻的针争先恐后的扎进她的身体里,疼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