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错与陈娇便拜见周游子。
“使不得,君侯、淑女请起,周某一介草民,当不得此礼。”周游子嘴里客气,却也没有阻止二人,目光扫过陈错,停留在陈娇身上,不住点头。
陈娇一副安静模样,行礼之后便立于一旁,静默不语。
陈错想着纸鹤之事,对面前先生很是好奇,有心问询,却不敢贸然开口,心里宛如蚂蚁攀爬,很是难受。
陈母则开口道:“先生也见了他们二人了,比起我家大郎,是有些差距的,实不相瞒,此番先生过来,老身实想要厚颜请求,给我家大郎求个机缘。”
“王上坐镇南疆,乃朝廷支柱,周某闲云野鹤,帮不上忙,但先愍王北去时对我多有照料,某家一直记得,也理应回报……”说话间,周游子将目光从陈娇身上收回,宽大袖子在身旁桌上扫过,留下两个木盒子,都是巴掌大小,只是一个通红,一个漆黑。
“此二物有何玄机?”陈母看着桌上之物,赶紧问道。
周游子拿起红盒子,一打开,顿时满屋异香,就见一颗红彤彤的丹丸居于其中。
屋子里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连内外侍候的仆从,都禁不住探头过来,个个惊奇,表亲各异。
陈母一,立刻挥挥手,让无关仆役散去,只留下三四心腹。
散去的仆役中,不乏恋恋不舍之人,却不敢不敢从命。
陈母这才问起丹丸来历。
周游子笑道:“此物名为通明丹,乃我师门炼制,含在嘴中,可通心明意,吞咽下去,一时三刻内,能降服心猿意马,令人心智通透,此番过来,正要赠与贵府。”
“竟是此物!”张举喃喃低语。
“贤侄知道此物?”陈母转头问道。
张举点点头,拱手道:“小侄曾观棋艺大家石公与人对弈,石公年过六旬,局至中盘,已是昏昏沉沉,心神疲惫,所执白子亦落下风,便让人取来此物,含住之后,立刻精神奕奕,连胜三局!最后吐出,珍重收藏,不许人看。事后小侄就听说,此物能增长智慧!”
“有这般奇效!”陈母也不由郑重起来,“这等贵重之物,怕是炼制不易。”
“确实耗费时日,几味药材更难凑齐,但也不算绝品,此丹能使人心思通透,可只能起效一时,乃我门子弟闭关参悟玄妙时服用,对寻常人也有效用。”周游子盖上盖子,香味顿消,而他的目光则有意无意的扫过陈娇。
“那老身也不矫情了,便谢过了!”陈母含笑点头,目光又落到了那黑盒子上。
周游子顺势打开第二个盒子。
里面的东西让陈错与陈娇都是一愣——赫然是一只墨玉雕刻而成的纸鹤。
“此乃墨鹤,”周游子抚须而笑,“能以意驾驭,遨游十里,窥远听玄,如在身侧。”
陈母一听,登时动容。
此物堪称玄妙,是个探听、探查的利器,他那大儿子如今在外坐镇,也有兵马,也要攻伐,若是有了此物,等于多了一随心斥候,能潜入探查,如虎添翼!实乃兵家利器!
“这般贵重礼物,怕是耗了先生不少心血。”她支撑着起身,就要行礼。
周游子摇头阻止:“周某是得老师所赐,否则以某家不足十年的道行,求道第一步尚未走完,徘徊凡俗,胸中无火,如何炼制法器?”
陈母顿时一惊,道:“岂不是更加珍贵!如何能受?”
“夫人莫急着拒绝,此事也有渊源,您日后就知,况且,某家送此两物要用之,也有一番计较,”周游子指着面前两个盒子,“我家老师传承自广成道统之一,虽不复炼气之路,但也修德行,寻常弟子要服食门中丹丸,是要用药引子的,而墨鹤要认主,也需凭据。”
“敢问先生,需要何物?”陈母已是打定主意,这般神异之物,是一定不能放过的,无论要什么,都要想办法弄过来。
周游子也不绕圈子,就道:“药引乃功德,功德为药引,而墨鹤若要翱翔,也需以功德护身,凝结符篆,守卫心智,方可驾驭,否则神魂容易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