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铁二打了一架,叶安很满意,至少自己的“业务”没有荒废,虽然被人又一次试探了一下,但最少他知道铁二是靠得住的。
铁二要比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好得多,他只是一个普普通的人,仅仅需要一个简单的利益交换而已。
而叶安当下却在琢磨,如何把他身上的兵籍除掉?
玄诚子的话靠不靠谱?毕竟是兵籍,国之重器,岂能如玄诚子说的那么简单,打声招呼便能把人身上的兵籍除掉?
在把这样的疑惑说给铁二之后,铁二望向叶安的眼神充满惊讶,随即却是仰天大笑,直到把叶安笑得发毛才大口大口的喘气解释道:“小郎君莫不是在说笑?兵籍?这东西在禁军中或许还有些束约,到了厢军之中根本就是个笑话!小郎君可知这阳城县的厢军人数多少?”
“多少?”
“不足一个指挥,区区数十人只以都为号!名曰递役都,靠的便是阳城县的倌驿,渡船,梢工,杂做养活!
若是观妙先生去打个招呼,那便是能让都头胆颤的事!本就缺额少一个又能怎生?”
叶安看着铁二的脸上的嘲笑,心中却是大为震惊,兵籍这东西在后世被当作禁忌,谁碰谁“死”但在这个时代却是荒废若斯!
即便是厢军也不该如此,但这何尝不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缺额少员,训练荒废,杂项众多,这厢军就是安置流民和灾民的收容所,都是些老弱病残,而铁二出现在厢军之中,显然是被刻意为之。
本应进入禁军中的他却被“落厢”,这不光是对铁二的侮辱,也是对宋朝兵制的最大嘲讽。
一个国家的兵制决定了国家的战斗力,这是叶安早早就明白的道理,也是后世人总结出的规律。
蹲下身子,叶安拍了拍铁二的肩膀:“这事便交给我了,既然能陪你去杀人,你也应该信我!”
铁二反倒是看开,望向叶安整了整衣服叉手行礼道:“还请小郎君记下,家父铁瑥右骁捷军军使,入龙武军殒命澶渊!”
看着铁二郑重的模样,叶安同样整了整衣服叉手回礼:“叶安记下了,必定会为其讨回公道!”
“小郎君可有钱乎?”
“没有!”
“那……可不行!”
叶安挠了挠头,还真是不行,说好要给铁二钱的,否则他家中的老母可如何安顿?三贯钱给一个寻常或许能用一年半载,给了铁二的瞎眼老娘也许能用的更久,只不过铁二一旦跟着自己,那可就不是一年半载的问题。
叶安只能点头道:“眼下我还没打算离开阳城县,待走之前一定给你一个安排!”
铁二毫不犹豫的相信叶安的话,因为这个少年郎已经和自己有了过命的交情,虽然并没有真的拼命,但他却知道叶安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也拿极少向别人承诺什么,但既然已经承诺了,那就必须做到,否则便永远成为失信于人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