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在信陵坊帮了一个小寡妇吗?侯爷……小的绝不会怀疑侯爷的品性…………可终究还是有人怀疑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得罪了大相国寺!”
叶安瞥了四周来去匆匆仿佛躲避瘟神一样的官吏继续向外走去,在周光祖跟上他离开司农寺的大门后便不屑的笑了笑。
“一群和尚即便是背后有大树撑腰,难道还能变成佛?”
周光祖长大了嘴巴看着身边的少年人:“您知道了?!”
“废话,大相国寺有能力在朝中向本官施压?”
周光祖颇为惊讶,这叶安才多大的年纪,原本自己是看好他的以后的仕途,但更多的是看好他受到的恩宠,可现在看来这少年侯爷并没有自己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侯爷,您知道大相国寺的背后是谁吗?”
叶安看着司农寺的大门奇怪道:“你看本官像不像傻子?连你都知道都事情本官会不知晓?”
周光祖小声道:“大相国是的背后是宗室和勋贵,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虽说在朝堂上不如相公重臣,也没法呼风唤雨,但他们在东京城中的势力太大,根深蒂固啊!您若是与他们对抗,吃亏的终究是您自己。”
一个能在强大威胁面前对自己说真话,还能劝自己不要冒险的人,无论他的目的如何都是难能可贵的,但这样的傻子不会出现在官员之中。
难怪司农寺的人对自己都是那种态度,显然他们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免得被人误会是他叶安一伙的。
叶安跳上牛车,看着满脸期待的周光祖笑了笑:“我这人就是爱逆流而上!大相国寺我是撕破脸了,那就要撕到低!回去告诉让你来游说本官的人,没用!我叶安没做错就不会低头!”
周光祖愣愣的看着叶安离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句话说错了,也不明白他是怎么看穿自己的,自己把一切都谋划的很好,也装的很像,即便是司农寺的那些同僚也没看出自己有问题啊!
直到叶安的牛车消失在踊路街上,周光祖这才返回司农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进了范子渊的签押房。
“他怎生说的?”
此时的范子渊早已气质大变,完全不似刚刚与叶安对峙的模样,也没有了那股子猥琐之气,相反他坐在那里便让人觉得气度非凡,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仪态庄重。
“回禀少卿,叶少卿知晓大相国寺的背后是什么人,但他说他不怕,还看穿了小人的苦肉计……您看……”
挑了挑笔直如剑的眉毛,范子渊微微点头道:“未曾想他是真的不怕,其中牵连甚多,他难道是打算依仗圣人?可圣人也不会为他叶安去与宗室勋贵闹翻,就是在默许他们这般的敛财啊!”
东京城的事情大多数小吏都是清楚的,在周光祖面前范子渊也没有什么避讳,别说是他这样在司农寺干了十来年的刀笔小吏,便是大街上的衙役都知晓。
自己之所以这般的敲打叶安,就是为了把他赶出司农寺,未曾想这小子的手段如此凌厉,差点让自己下不来台,还真是小看他了。
“给你的那些同僚传个话,以后便莫要用这般的敷衍的手段对叶少卿了,他毕竟是司农寺的少卿,与本官一样,甚至比本官的品秩还要高上一等。”
瞧见周光祖的忐忑,范子渊不屑道:“你有何担心的?他叶安知晓你去游说是为他好,想劝他放弃与大相国寺争锋,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若非没有这般的气度,倒是本官小看他了!”
范子渊的态度令周光祖惊讶,但他知道这是上官之间的事情,自己不过是按照吩咐做事罢了。
应了一声变离开签押房,独自一人的范子渊端起茶水微微皱眉:“就看他叶安到底能不能度过难关了,若能司农寺也有他的一席之地,若是不能也要把种植之法寻来,终究不得耽误推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