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凉水从脑袋上浇下,寒冬腊月的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里,激的武大一个哆嗦。
受伤的左手已经麻木的不像话,只能感受到一丝的痛觉,更多的是一种肿胀的爽麻感。
颤颤巍巍的抬起脑袋首先看到的便是叶安举着一根穿着细线的针,一下一下的从自己的胳膊上穿过,如同缝制破口袋一般的缝制自己的伤口。
嗷的一声惨叫,武大差点再次昏死过去。
叶安看着不断挣扎的武大微微皱眉:“按住他的胳膊,若是再昏迷了便继续浇水,才刚刚缝合就这般模样?污烂人居然还晕针,真他娘的废物!”
程拱寿按着武大的胳膊微微撇嘴,有几个人看到自己的胳膊变成口袋被人缝制时能忍得住的?
叶安把针头別弯方便缝制,双手穿针引线很快便把咧开如同“婴儿嘴”一般的伤口缝合好,指了指缝合起来的伤口对徐用章道:“瞧见没有,这样上药效果才最好,操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感染……弄脏。”
徐用章小鸡啄食一般的点头,刚刚叶安的手法可算是把他给镇住了,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便是看看效果如何。
“叶候,这样处理伤口溃烂发热有几成?”
叶安想也不想道:“五成,一半对一半,毕竟开封府的大牢也不干净,幸好是冬天,这么大的伤口若是放在夏天,最好的办法就是锯掉,当然我说的是对待这种穷凶极恶的贼囚。”
边上的程拱寿颤了颤,带着苦涩的声音道:“将士戍边,若有这般的重伤无论冬夏都是直接锯掉的…………”
这悲切的声音让叶安好奇的回头道:“你是出自边军?哪的边军?”
徐用章在边上傲然一笑:“我们兄弟两人都是西北禁军出生,正统的折家军,在折惟昌帐下听用过!”
叶安微微一愣,便双手抱拳肃然起敬:“原是折家旧部,但以后再这说脑袋便该没了!这里是东京城,没有折家军,只有禁军!何况你们还是皇城司的察子,这话若是传到陈琳或是天家的耳朵里,你们有几个脑袋?”
徐用章和程拱寿大骇,刚刚的得意和骄傲瞬间消失,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程拱寿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武大话锋一转道:“这便好了?接下来呢?”
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叶安哂笑道:“自然是该上手段了。”
咕咚…………安静的牢房中响起咽口水的声音,徐用章和程拱寿这才真的被吓到,刚刚那般还不算上刑?
武大肝颤的叫道:“侯爷给个痛快便是,折磨人算什么好汉?!”
“嘘!现在先别叫,我可不是好汉,老子还没到加冠的年纪,对付你这种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算折磨,我说过让你死是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别人都要自己命了,还有什么好怜悯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叶安深以为然。
今天要从武大嘴中撬出的可不只是无忧洞的事情,那太便宜他了,要让他当着皇城司的人承认赵宗说与赵宗礼两兄弟对自己下手的事实。
这个消息被皇城司知道,也就等同于被天家知道…………
程拱寿不知道叶安有什么手段,但看着他与徐用章两人把武大头朝下的放到在条凳上便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