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可以下注多次,但只能选定一个人。
虽然都是往各自认为赢面最大的下注,但整个大盘里所有人没有一个空格空着,有的空格里灵石堆积成山,而有的寥寥无几,却也都有那么几块——
打水漂玩儿的就是那个万一。
二小姐也能参与这盘赌局,她也能押注一个人。
据说赌坊坊主很宠爱这个女儿,但她头上还有两位哥哥,都不是亲的,那才是赌坊嫡系传人。
她虽是赌坊二小姐,却不算赌坊内部人员,可以往大盘上押注。
不一定赢,输了只当是彩头,赢了也只是让庄家再分一小杯羹。
本不应该如此。但因为红鱼城百姓都很喜爱她,也算是红鱼城约定俗成的规矩。
她的出现,总会伴随着新一轮疯狂押注。
而她总会最后一个押注,因此谁也不知道她会押谁,而且又因为她并非常胜将军,她的选项也仅做参考,但碍不过在场的人因她的参与而高兴啊。
二小姐很自然地绕着赌盘走动,伴着场内热情高涨倒数的声音,往极不起眼的那一格丢了一块灵石。
在她放之前,那里已经有五块了。
一只粗糙短小的手伸了出来,是个戴斗笠的人。
手一伸,啪嗒几声响,有几块灵石落在了同样的盘面上。
最后一声倒数结束,押注到此为止,大盘停。
而最后一颗灵石落下的声音被之淹没。
赌坊二小姐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瘦小身影,那人帽檐压得很低,似乎顿了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般,周围夸张的起哄声仿佛被消了音。
二小姐敏锐地察觉到有那么一丝微妙的异常,却很难形容当时的情景,为何让见惯赌场各种现象的她感到异样。
时间,好像掐得极准,就好像对方灵石落于空格上的瞬间,大盘停。
哪怕反应力过人的灵士直接在上首,神识操控灵石落于盘面加注,也赶不上的时间空隙。快一刹,慢一刹都没那么轻松自如,那种精微得自然的感觉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这人是最后一个押注之人,押的对象正好是她不确定的那位。
不多,就七块。
刚好比其他所有人押注的灵石加起来,多了一块。
别小看这一块灵石。
此处大盘与其他赌输赢看赔率的常规赌局不一样。
赌输赢不过小赌,赢了最高不过本金翻个两三倍。
而大盘赌局是赌魁首是谁。
三十六个人赌一人能赢。
赌对了,可以收刮整个赌局所有赌注,一口气赢其余三十五个人的所有下注灵石。
而赌赢的赢家,再按照投放灵石的比率,来瓜分全盘所有灵石。
如果其中一人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押注的多了那么一块,那赢面就过半了。
红城丹试每开一次就有人因为销金坊的豪赌而富起来,但程度只能让普通人向往,无法撼动他们几大豪强商贾的地位,但这一整盘过半就……
“是谁?”
在这个微妙的时间,下了个微妙的注。
那斗笠人像鱼儿般,钻入人群,又回到了原先所坐着的地方。
此刻二小姐最先想明白的不痛快是,她这么大的美人站在面前,这人却只关注她拿了多少灵石下注,甚至没多看她一眼,好财不好色之纯粹赌徒……
“是个戴斗笠的,额上有疤,胡茬粗糙,身材矮小。”魁梧侍卫毕恭毕敬,“二小姐要见此人吗?”
“算了,赌徒罢了。”
她眼皮微微跳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只按向押注灵石的手,手指粗短,但手腕却又细又白……
本就对那名为柳柯的少年不太了解,正因为不了解以至于胜负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