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石头两兄弟在泾阳也是从小打到大的,为了柴火野果大打出手。秦人尚武,当初商君为了禁制私斗,特意颁布各种律法约束。当然,这对少年稚童没有影响,只要不闹得太大,两方翁媪也就笑笑而已。
他们打起来很正常,王翦根本没往心里去。他之所以窝火,是因为这李淳这么多人都打输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家。李淳现在则是变成了熊猫眼,低着头嗫嚅道:“他们二人不讲武德……”
“若是在沙场上,你已死上千百回!”
还武德?呸!
提档戳眼咬耳朵……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活命就好,谁还管这么多?
“汝二人为黔首,可知他们是谁?不怕死吗?!”
王翦忍不住喝斥出声,他这么说其实并无恶意。石头两兄弟他也很喜欢,他才愿意在这时候提点。阶级之分,如大山压在所有人身上,王翦和王贲也不例外。这票纨绔背后势力几乎囊括整个咸阳顶尖勋贵阶层,要整这两兄弟实在是有千百种方法。
现在王翦喝斥,只需小惩一二,后续其余人也不会再追究。他这么做,纯粹是为这两兄弟好。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白稷施施然抵达,就这么站在石头二人身后,相隔数步和王翦对视。
“见过国师(君上)。”
众人同时行礼作揖。
对于王翦的解决办法,他并不认可。秦守这伙人挑衅在先,也是他们先动的手,理应受罚。若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便就此作罢,对石头二人不公平。别的地方他管不着,可这里是泾阳,他们未来更要在学宫束脩。
现在学宫还没正式开学,结便出了这档子事。等后续黔首稚生入学,岂不是得闹翻天了?
“国师何意?”
王翦带着几分不解,白稷应该能分清其中利害,难不成真要为石头二人伸冤不成?
“老淳,把他们名字记下。回去将其翁名自功德碑除去,再将捐赠的钱财还回去,收回学区房。你们这样的学生,本君没法教!”
“君上?!”
淳于越都惊了,白稷这是来真的?
此刻来的人很多,包括孟草一家子都在。从古至今总有人喜欢看热闹的,他们也好奇是怎么回事。在他们眼中,白稷绝对是和蔼可亲的化身,就没瞧见过他生气的。胡亥这样的公子,身份不知有多高贵,在白稷的教导下也懂得帮他们这群苦哈哈做些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