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内。
扶苏正襟危坐,坐在旁边。而秦始皇则是端坐于阶梯之上,翻看着扶苏这些天的所见所闻。瞥了眼旁边坐立不安的扶苏,秦始皇放下竹简,淡然道:“怎么,坐不住了?”
“扶苏心有不解,求上解惑。”
“说。”
“以国师今日之功,便是封彻侯都不过分。为何此次只是赏赐些财物,却未曾封侯?”
扶苏是直性子,敢爱敢恨,他觉得有问题的时候必定会站出来质疑。就和未来他明知道秦始皇处于盛怒,依旧敢于站出来,让秦始皇不要坑杀术士。结果被秦始皇一旨诏令,直接让他滚去戍边跟着蒙恬修长城。
这次白稷有功,可秦始皇只是赏赐些身外之物。白稷为真仙,他不在乎虚名也不在乎身外之物,但是秦国不能有功不封。这么做,只会寒了这天下人之心!
“呵!”秦始皇轻轻哼了声,锐利的鹰眸直勾勾的看着扶苏,“汝与国师如此亲近,竟愿意为国师说话?”
“扶苏只是……心中不解。”
扶苏连忙起身作揖,生怕秦始皇会误会。要知道,秦始皇作为皇帝,对这方面的事情还是比较忌惮的。就如白稷写的《隋唐英雄传》,里面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能够成功,靠的就是有大臣支持。秦始皇对这些事还是比较忌惮的,所以扶苏是连忙起身解释。
“汝可知,为何秦廷之上未有大臣站出来说此事?”
“扶苏不知。”
“蒙卿未说,冯相李相皆未说,因为他们清楚朕的用意。汝可知,国师已是封无再封,今日朕封国师为彻侯,未来该如何封?国师不在意这些,但朕不得不做好准备。”
秦始皇顿了顿,就这么注视着扶苏,“当二世登基继位,也需要封赏功臣拉拢人心。朕今日如此,是在给后世铺路。”
“父皇万年!此事……还有国师在,说过会令父皇长生……”
秦始皇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负手而立道:“朕终究会老去。南郡亭长徐翁,年过半百便已昏聩,秦廷人臣也逃不过命数。就如昔日王绾,也是如此,才会辞官归乡。汝且听好,作为皇帝,不论谁的话,都不可尽信!长生……终究是遥不可及!”
扶苏望着面前的秦始皇,只觉得有种莫名的距离感。皇帝这位置不好坐,秦始皇一言一行都关系到秦国三千万黔首的生死。所以自他及冠掌权那一刻,他便不再不爱任何人,只爱这片江山社稷。
他清楚白稷的本事,却不会悉数全信,这是他作为发皇帝的原则。他现在不封赏白稷,就是担心二世到时候封无可封。即便白稷因此嫉恨他,他也不在意,就当这一切皆是他亏欠白稷的。
“扶苏……明白了。”
扶苏深深一拜,他还寻思着为什么秦廷无人站出来。搞半天其实大部分人心里头都清楚,只是没有说而已。他还火急火燎的站出来打抱不平,结果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收拾东西,准备去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