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好逸恶劳,他们也不会成了泼皮流氓。
这会儿见势不妙,他们立马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往人群外挤,生怕跑晚了真被官差逮住。
没热闹可看了,围观群众兴味索然地散去,只掌柜的走出来毕恭毕敬地朝苏辂施了一礼:“多谢小郎君帮忙解围。”
苏辂笑道:“不必,我与你们少东家是好友。”
掌柜定睛看了看苏辂,一下子反应过来,忙又重新行了一礼:“原来是苏小郎君。”
“李贤兄跟你提起过我?”苏辂奇道。
“那是自然,少东家说如果您来了,也把您当东家看待,最好的包厢随时给您留着。”酒楼掌柜立马把李绍的话转述给苏辂听。
做好事,要留名。
你傻乎乎地不留名,别人怎么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苏辂点头说道:“你忙你的去吧。”他顿了顿,又追问了一句,“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可不是吗?最近来捣乱的人特别多,”酒楼掌柜说道,“您放心,我已经找人去查了,一定尽快查明背后是谁在捣鬼。”
听对方说已经在查了,苏辂也就没再多管,婉拒了酒楼掌柜的盛情邀请回府衙去了。
开玩笑,百味居现在的菜式可都是照着芸娘的菜谱做的,他能吃到芸娘做的菜,为什么要去吃高仿品?
酒楼掌柜没立刻入内,而是站在原地目送苏辂走远才折返。
他听少东家身边的人说,少东家就是听了苏辂的建议才一口气把酒楼里头管事的人全换光了。
这么算下来,苏辂还算是他的贵人!
真没想到,少东家这位小友年纪居然这么小。
另一边,苏辂与张家小娘子回到家,给两个小子送了一堆吃的玩的,成功晋升为他们心目中最好的“长辈”。
夜里苏辂照例拉着苏轼他们遛弯,不想经过张方平的书房外时看见张方平一脸愁容地立在廊下,看着积雪的庭院出神。
苏辂招呼苏轼他们一起过去给张方平送温暖。
瞧见四张仍带着几分稚气的年轻脸庞,张方平心中郁意少了大半。
许是因为夜深人寂,张方平难得地与他们说起了正在烦心的事:宫中的皇子生一个没一个、生一个没一个,到如今别说天资出众的太子人选了,连个正儿八经的皇子都挑不出来!
官家这两年病体沉疴,自张贵妃去世后身体和精神都越发不好了,太子人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着落。
朝中许多人属意立曾经由曹皇后抚养过的宗室子弟赵宗实为太子。
只是目前官家才四十出头,大家都不敢明着提议人选,只能时不时劝谏官家几句,希望官家早作打算。
蔡天申这次从开封过来的,张方平便问了几句朝中之事。
得知官家入冬后又病了一场,张方平又跟着远在开封的同僚们一起犯愁。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官家有个好歹,太子人选又没定下来,朝中岂不是乱了套?
苏辂听了,不得不佩服当今圣上的好涵养。
搁在一般人家,你要是敢跑上去劝别人说“你看你连个儿子都没有,要是你病死了谁来继承你的公司?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员工们想想啊!别犹豫了早点找人过继个孩子吧你”,对方难道不会抄起扫帚把你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