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鍼吃着吃着又停下来感慨:“最近天气冷了,你们要注意保暖,入冬后我身边几个人不是自己病了就是家里人病了,都归家去了,如今留下的只有李宪,剩下的全是生面孔,回头我叫他们来认认你们,往后有什么事也好派他们去找你们。”
苏辂一听便知道曹皇后开始着手清理赵仲鍼身边的人了。
看来他上回怂恿李宪去告状还是很有用的。
苏辂没说什么,一如既往地从赵仲鍼两人手底夺食,三方战况胶着,谁都没落入下风!
三个人待一起,不管吃东西还是读书都比自己一个人热闹不少、快活不少。
苏辂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照例带着文章去骚扰了一下诸位翰林,才由李宪领着走向宫门方向。
没等苏辂行至宫门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斜刺里走出来。
居然是有过数面之缘的王安石!
苏辂立刻乖巧问好:“王先生。”
王安石目带欣赏地看着苏辂,只觉这小孩哪都很好,不仅乖巧知礼,还聪明伶俐。
更重要的是,苏辂写的盐政新法太合他心意了!
那份文稿在王安石脑海中挥之不去,弄得王安石忍不住跟赵祯申请早退,早早来这条路上候着苏辂!
王安石目光灼灼地看着苏辂。
苏辂忍不住悄悄后退了一步。
今天怎么回事?
上课时才遇上司马光,放学后又遇上王安石!
嘶——
这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啊!
苏辂满眼警惕地看着王安石。
“您有什么事吗?”苏辂表现得比刚才更加乖巧。
没办法,据说这位拗相公搞新法的时候对一切反对意见表示“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再说你再说你再说我就把你流放”,导致守旧派上台时也表示“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凡是新法搞出来的我们一律废除”。
反正,得罪了哪边都不好过啊!
王安石自然没错过苏辂眼底的防备。他热络地向苏辂说明来意:“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介不介意多一个老师。你看,你已经有了张安道这个老师,又有韩翰林他们这一溜的先生,再加一个也没什么对吧?”
苏辂眨巴一下眼,不知王安石为什么突然跑来想收他为徒。
答应吧,以后可能会有大麻烦。
不答应吧,王安石可能会记仇。
最后也会有大麻烦。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前得先应付过去!
苏辂麻溜地说道:“都说达者为师,您学识渊博、能力过人,我每每听人提及您所做过的那些事都钦佩不已!在我心里,您早就是我的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