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吴侯。
在戴月星及医者们走后,刚才少年伤兵问戴月星的话在整个营帐内传播了开来,而戴月星的回答也让整个营帐都沸腾起来。
竟然真的是吴侯派军医来救治他们的。
虽然他们本来心中就有猜测,因为在整个军中有这种权力的只有孙翊,但是在真的被证实的那一刻,他们内心受到的震动是无比巨大的。
整个营帐再次喧嚣起来,但这次喧嚣的是哭声。
在他们自己都要自暴自弃的时候,在他们慢慢要顺从军中定例的时候,吴侯没有放弃他们,吴侯没有放弃他们!
突然,这个营帐突然寂静了起来,因为有个伤兵说了一句,
“不要吵,君侯在休息。”
于是这个营帐就这样没有了声音,强忍哭声,强忍疼痛,就是怕吵到孙翊。
其实孙翊休息的地方离这里有数里之远,一个营帐的伤兵无论怎么叫,都不会影响到孙翊,但是这些人就是固执的觉得会。
在戴月星离开营帐之后,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他察觉到了身后营帐的寂静,好像明白什么的他,突然笑了出来。
太阳呀。
随后戴月星叉了叉老腰,转了转他这副老骨头,他脑中回想起那些伤兵们对生的渴望,回想起那个因为处理政务经常要熬到深夜的君侯,他突然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
今天要救治一百人!
感觉自己突然年轻了十岁的戴月星现在充满了动力。
现在的他救治这些伤兵不再是为了遵从孙翊的命令,而是一种强烈的,发自内心的冲动,他虽然年纪大了,
但谁的心中,还没点人性呢?
随着第一波伤员救治的完毕,孙翊派出军医全力军中伤员的也慢慢在伤兵中流传开了,也在其他士卒那里流传开来。
孙翊不会想到他遵从人性出发的这番举动,为他在全体孙军心中奠定了什么样的地位。
“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好呀,我想快点为君侯效命。”
“先生,我要是残废了可咋办,不如我跟你学医吧,这样我还能留在军中为君侯效力。”
“先生,你见过君侯吗,大概长什么样呀,我回去叫我婆娘刻个长生牌位......”
整个伤兵营帐响起的不再是痛苦的哀嚎声,而是哭声,笑声,在其中出场最多的便是“君侯”两个字。
军心正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汇聚着,尽数的投注到了孙翊身上。
这种军心,比孙翊带领他们击破山越所积聚的军心更为坚不可摧。
而这样的事,也会马上发生在山越伤兵身上。
因为对于底层士兵来说,他们的想法很简单,
君侯把他们当人,那他们就把君侯当神!
....
一队精骑正在急速奔驰往毗陵县,他们满身血污,神色严肃。
毗陵县城墙上有许多正在伸长脖子观望战场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