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听完,心顿时凉了半截,双手趴地,指间深深的陷入地里:“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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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房间内,传来一阵“兮兮嗦嗦”的吵架声。
“瓜爷您快点!我痒的不行了!”
“吵吵啥!这水温不够擦不下来。”
“嗨呀,这时候就别讲究了,我皮都开始打褶子了!”
“这么猛?”
“废话,您说演狠点儿,我把剩下的金水全豁身上了!”
“一滴不剩?”
“可不!”
“你个败家和尚!老子真想抽你!”
“哎呀呀呀呀!先擦,擦完了再抽!”和尚难受的扭了扭身子。
瓜皮瞪了一眼,洗了两条布子:“前面自己擦。”
和尚歪了歪嘴,回了个白眼,“我说瓜爷,以后能不能别让我演渡僵了,遭罪!”
“废话呢?!”
瓜皮拍了拍和尚的脊背:“让你练一身疙瘩肉为了啥?为了啥!”
“嘁...”
和尚鄙夷的喷了口气儿,一边擦着咯吱窝,一边问:“不过瓜爷,您这闪闪发光的东西哪来的?跟变戏似的,抹身上就亮!”
“嘿嘿...”
瓜皮笑了笑:“你先说,刚那门咋回事?突然碎成那样,背着我偷偷练功了?”
“练个屁!”
和尚狡黠的眨了眨眼,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刀:“都划拉的差不多了,一撞就碎。”
“啧啧啧啧...”
瓜皮耷拉着眼皮:“这速度,真让我越来越刮目相看了啊。”
“别介,本事都跟您学的。刚要真动手,人分分钟就能捏死咱俩。”
“可他不敢。”瓜皮微微一笑,“行了,衣服穿好,准备撤。”
“啊?”和尚挠了挠头:“都这个点儿了,明儿再说吧。”
“不成,必须现在走。”
“啥意思,该不会真想赖瓜子吃天鹅肉,把人当你媳妇儿了吧?瓜爷,人可是六公主!”
“那又咋啦?”
瓜皮擦了擦手,把布子搭好:“我听二爷的,二爷说了,她是我媳妇,那就指定是。”
和尚瞪着眼睛,摸了摸瓜皮的额头:“不烧啊,怎么满嘴胡话了就?”
“滚蛋!”
瓜皮推开胳膊,一脸严肃:“给你说,这俩丫头中毒了,得赶紧拉未央宫让二爷瞧瞧。”
“中毒!”和尚一声惊呼。
“小点儿声!”
瓜皮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就在你抹金水的时候,俩丫头吃了碗面条,我亲眼看到掌柜下毒了。”
“这特么!”
“忍住,这属于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咱就是惹得起,也别犯浑。我点了二爷的禅香,估摸着他们还有半柱香就醒来了。”
“这帮杂碎!!”和尚咬了咬牙:“瓜爷,您说,现在怎么着?!”
瓜皮抬手指了指:“你带她走,我带公主走,城北小羊坡见。”
“干...干背着啊?!那么远的路!”
“有车,赶紧的!”瓜皮免起袖子,突然又顿了一下,
“对了,等会儿你从北走,我从南走,距离小羊坡还有一炷香时,停下来改用步行,防止这帮孙子顺着轱辘印子追,明白了么?”
“成!”和尚点了点头。
瓜皮走到床前,拉开帘子,见绝世美人还在酣睡,心神一阵荡漾。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六公主,他记得头一回见还是三年前,公主还小,瓜皮当时就入魔了,回来给二爷叨叨,这天下咋有这么美的姑娘!
二爷见他茶不思饭不想,整天魂不守舍,就找他谈心,兔崽子又不说,打听之下才知道瓜皮心里有人了。
作为“当爹的”,总不能见自己娃儿遭这种罪,可偏尸生来低人一等,本质上就没有娶妻生子的权利。
二爷沉默数日,最终决定为了瓜皮,打破常规,手把手教他自己最拿手的轻功。于是,只要有空,瓜皮就会提溜着瓜子花生跑人姑娘屋顶偷窥...
两人从未碰过正脸儿,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日子过得也算融洽。
直到去年,景明国首次联谊,将六公主送到灵鹤国,瓜皮暗暗尾随,伤心一路,自暴自弃了小半年才缓过神。
这种联谊和试婚比较相像,得你情我愿,时间是一年,到期了回自己国家。如果对方有意愿,会划分一些国土作为代价,迎娶公主。
听上去有种“政治交易”的味道,可瓜皮不考虑那么多,尤其是在二爷给他说那些话以后,顿时有种旧情复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