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县,位于大唐京城西南,乃是京城府下辖六县之一。
因为临近京城,西陵县的田地,至少六成以上,都被京城的勋贵、官员掌控。而西陵县的百姓,要么成为职业佃农,要么只能逃离西陵,在远离京城的偏远之地隐姓埋名。
南大街,是西陵县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沿街铺面千金难得。
宋记食楼,就坐落在这西陵县南大街,是一座传承了几代人的老字号酒楼。
据说这宋记食楼的牌匾乃是大唐开国太祖皇帝亲笔所题,也正因为这一殊荣,宋记食楼虽然没有大靠山,但却能始终屹立在这西陵县的南大街。
然而,成也牌匾,败也牌匾。
宋记食楼这一块由大唐开国太祖皇帝亲笔所题的牌匾,如今却是不见了。
丢了如此宝物,宋家人彻底慌了神。
一旦消息被朝廷得知,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扣下来,他们这一家子都要玩儿完。
宋德富,是宋记食楼如今的当家人。
在知道牌匾失窃后,他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将看守牌匾的护卫和宋家人都给看管了起来。
“爹,纸里包不住火啊!”
宋园是宋德富的掌上明珠,也是他唯一的子嗣。
本来,宋德富是准备给闺女招赘的。
但现在,宋德富只想赶紧把闺女嫁出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门的水。
这样一来,即便是宋记食楼丢了太祖亲笔牌匾的事情爆发出来,也不会牵连到他的宝贝女儿。
“这种事情,您越是藏着掖着,将来越是难办。”
“以女儿之见,不如直接报官!”
“闺女啊,不能报官啊!”
宋德富面如缟素,“那牌匾丢了,就算是失窃,一个保管不力的罪名扣下来,咱们这家也是毁了的。”
“若是再被人扣上别的什么罪名,咱们这一大家子,可就都没活路了!”
宋德富苦兮兮地望着闺女,“爹怎样都无所谓,可是闺女啊,爹答应了你娘,一定会把你照顾好的。”
“爹!”
宋园听到宋德富如此说,也是忍不住泪流。
“闺女啊,现在,爹只能给你找个婆家。只要你嫁出去了,那么,咱家就算是遭了大难,也是影响不到你!”
“只是,这没了娘家依靠,你以后在婆家过日子,可就得忍气吞声了!”
“爹,我不嫁人,我陪着您,有什么灾,遭什么罪,女儿都陪着您!”
“傻闺女,你这是在用刀子戳你爹的心啊!”
宋德富深吸一口气,“听爹的,你嫁人去!”
“丢了太祖御赐牌匾的罪过,爹一个人来扛就行!”
宋德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事儿,一个人扛下来。不管是流放,还是杀头,他都认了。他们宋家,靠着这一块牌匾,几代人过得安安稳稳的,也是赚了。
“掌柜的,掌柜的,有人找您!”
就在宋德富和女儿悲哀难过的时候,门房跑了来。
“什么人?”
宋德富飞快收拾了下自己的面容,恢复了平常待人的模样,推门走到了外面。
“小的不认识,他也没说,只是让小的把这个带给您!”
门房迅速将手里的信封递到宋德富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