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先进去看看吧。”秦延伸手揉了揉眉心，嗓音也有些沙哑，“听瑶瑶说起来事情有些严重，我们得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私了。”
“私了？”唐曼脸色更难看了，抿紧唇，声音发冷道，“她打伤了那么多人，私了得赔多少钱？秦家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钱不多还好，如果钱多……”
唐曼眼里没什么感情，带着厌恶道：“那我也不管了！坐牢也好，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她咎由自取！”
秦延眉头蹙了下，没说话。
秦家如今的情况，他当然清楚。
表面看着还风光，可实际上……
如果赔偿金数目太大，秦烟的事情，他们可能真的管不了了。
*
唐曼走进警察局，感觉周围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带着嘲笑的。
她越发觉得丢人了，差一点都想转身离开了。
她找到一个警察，表明了身份。
“你好，警察同志。我，我是秦烟的……妈妈。”唐曼忍着羞耻感，说到“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更是臊得慌了，说完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丢人，太丢人了。
她以前参加秦延和秦瑶的家长会，都是自豪又骄傲。
这种羞耻又无比臊人的心情，还是第一次体验。
她真是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你是秦烟的妈妈？”年轻警察将她打量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他记得，之前秦烟说的她没有家长。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妈妈。
“是，是啊。警察同志，请问秦烟现在在哪儿啊？我们可以去见见她吗？”唐曼脸上一阵阵臊热，平时女强人的她，都不好意思跟警察对视。
“我是秦烟的哥哥。”秦延上前，挺礼貌的说，“能麻烦警官带我们去见秦烟吗？”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警察看到了站在后面的秦延，也就没再对唐曼的话产生怀疑了。
秦烟和秦延长得太像了。
一看就是一家人。
*
警察带着唐曼和秦延上了二楼。
“秦烟，你妈和你哥哥来了。”年轻警察推开玻璃门，秦延和唐曼走了进去。
秦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秦烟。
她坐姿懒散，身子斜斜的靠在椅子上，腿随意交叠着，瓷白的小脸上神情淡然，脸上看不到什么情绪，眼里也看不到什么情绪。
并没有被抓到警察局后的害怕和紧张。
她看起来，很无所谓的样子。
甚至还拿着手机在玩。
秦延视力好。
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游戏页面。
在她对面，或坐着，或站着一群女人。
那群女人听到警察说家长来了，全都扭过头朝秦延和唐曼看了过去。
“唐曼，居然是你！”赵红英在看到唐曼时，诧异了几秒，随后便跳起来指着唐曼的鼻子骂道，“我就说能养出个祸害的家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
“没想到，秦烟那个小祸害居然是你的女儿。”
“你来得好哇。”赵红英和唐曼本来就有旧仇，两家公司因为抢生意结了不少怨，这会儿赵红英新仇旧恨一起算，张口就狠狠的骂了起来，“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