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偏居一隅的库房,整个大厨房的院子,仍沉寂在一片安静恬和的晨曦中。
斗宴大比第二日
豪府跟昨天一样,大管家豪怀安起的最早,指派几个小管事带领几十个下人,在金钱堂前布置斗宴大比的宴桌。
门口的五彩门迎牌已经抬出了大门外,三挂长鞭挑上了高高的竹竿。
灏元楼的小伙计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从卧房里走出来,向放置生鲜的大库房走去,揉着眼拉开库房厚重的大木门。
大木门一拉开,一股扑鼻的恶臭瞬间从库房里扑出来,原本迷迷糊糊的小伙计只闻了一鼻子,就一头栽倒不动了。
熏晕了。
后头跟来几个伙计也闻到了这个味儿,纷纷用胳膊死死捂住口鼻,谁也不肯再往跟前去。
一个小管事见大家都不上前,嘴里骂骂咧咧捂住鼻子走向库房门。
等他探头往库房里一看“娘欸!”一声尖叫,撒腿就往前院跑,边跑边喊:“啊!妖怪,库房里闹妖怪啦!”
随着小管事的叫嚷,彻底惊醒了大厨房院子里的所有人。
听见动静的瞿平春和满录,披着衣裳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瞿平春看见满录,上去就狠踢了一脚:“你小子昨晚上没去大库房?”
满录也蒙了,被瞿平春踢了个趔趄,慌乱道:“我去了,从你屋里出来我就去了库房,我都照着办了!”
“你个蠢猪,能指望上你什么!”瞿平春边骂边往大库房跑。
满录跟在后头,白眼珠子往天上翻,昨晚也不知谁喝得跟死猪似得。
呸!输了活该!
等瞿平春和满录跑到库房,门前已经围满了灏元楼的人。
大家谁也不敢靠近库房,个个一脸惊恐地远远站着观望。
“干啥呢都站这儿,那个……那谁怎么睡在库房门口了,哎呀,这臭的……你们昨天肯定偷懒,没给活鱼换水,是不是缸里的鱼都死了,你们这帮懒断筋的龟孙子……”
瞿平春嘴里骂骂咧咧,忍着恶臭往库房门口走过去。
他还没走到跟前,突然从里头伸出一条有成人大腿粗的大白虫子,卷住门口晕倒的小伙计,就拖进了库房里。
瞿平春呆愣在原地不动了。
他定定地看着刚才还躺着小伙计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然后他就觉得两腿之间有股温暖的热流淌下来……
妖,妖怪啊!妖怪吃人啦!
他妈的谁来拉他一把,他腿软的挪不动了……
站在他后面的满录,也同样看到了刚才那惊悚的长虫拽人一幕。
满录脸色发青,慢慢地转回身,腰一弯就开始疯狂呕吐……
东跨院
毕承和邓家父子,正带着众徒弟们,在灶上忙活的热火朝天。
他们隐约听见对门院子里炸锅似得哭天抢地的叫嚷,不明所以的邓家父子,和小徒弟们纷纷好奇探出头,想看看对门干啥呢。
整个毕家班里,不好奇的只有毕承和邓文明。
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大厨房西跨院出事,很快惊动了大管家豪怀安。
豪怀安听说做菜用的生鲜肉食出事了,生怕耽搁今日大比的大事,赶紧领着众人赶来询问究竟。
一进院子,还没开口,豪怀安就闻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到底是大管家,虽然臭气难忍,豪怀安却还是用帕子塞住鼻子,亲自带着众人赶往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