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鹤听了张新柔的话,并没有回应,只是觉得宠妃出口果真不凡,上来就要将对方褫夺封号打入永巷,够狠。
恰巧这时,两排宫人,一排太监一排宫女,捧着热水、香巾、漱盂、热茶等物进来伺候了。
宫女进了后殿伺候王婕妤。
太监就在孟轩鹤身边停下,一字排开。沧海近前,小声唤了句“皇上”,孟轩鹤便配合着让沧海伺候。
张新柔归坐,随侍之人赶紧递上手炉让她捧着。
孟轩鹤洗漱过后,更衣,沧海又伺候着梳头。
四周安安静静的,宫人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突然,孟轩鹤吃痛“呲”了一声。
沧海慌地跪下认错,“奴才该死弄疼了皇上!”
孟轩鹤倒不在意,他又不是大齐土生土长的皇帝,并不把自己看的这么金贵,正要让沧海起来。
张新柔嚯地起身,蹬蹬几步走上前来,对着沧海的心窝子就是一脚。
沧海歪倒在地。
张新柔一早来到建章宫就受了气,正愁没地儿发呢,踹完冷声道:“亏你还是苏公公一手带起来的徒弟,伺候皇上也这么不小心!你以为你比别人多一条命吗?拿来!”
沧海跪着递上紫檀梳子。
一旁的苏藤拢着拂尘也是狠狠地瞪沧海,真是没用!
张新柔站到孟轩鹤身后,对着镜子中的孟轩鹤妩媚一笑,“皇上,妾身伺候您。”
孟轩鹤从镜子中睨了张新柔一眼,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孤度,眸底却蕴了不易察觉的冷意。
虽然他孟轩鹤上辈子是个纨绔阔少,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仗势欺人,打击报复的事情也没少做,但是,他从来不会欺负没有还手之力的普通百姓,他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欺负人。
他淡淡地对沧海说,“起来吧,这儿暂时不用你伺候了。”
苏藤作为师父,赶紧加了一句,“还不快滚!”
沧海听到这话,知道皇上再也不愿意看见他了。宫中斗争残酷,他能够讨得苏腾欢心认作师父,已经把身家性命全赌上了,走到这一步,再跌下去,那些被他踩下去的人,眼红他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而师父苏藤,也不会再看他一眼。”
沧海心如死灰,爬起来谢了恩,行将就木般出了建章宫。
很快,张新柔就帮孟轩鹤绾好了头发。
后殿的林初南也梳妆好了,款款从大殿东面的厚绒帘后走了出来,上前屈膝,“见过皇上,见过张姐姐。”
孟轩鹤见林初南虽化了淡妆,脸色仍然苍白,不禁起了身,想要问问她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让太医先过来诊诊脉。
他才站起来,还没迈开步子,张新柔就拉住了他,“瞧这些奴才,越发的不像话了!皇上,您的革带没系好呢,妾身帮您。”
孟轩鹤也没去看,暂时停步,让张新柔整理。
张新柔欺身上前,双手绕到他的后面,越来越近,身子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
原来,她并不是要为他整理革带,而是想当着林初南的面儿故意与他暧昧。
孟轩鹤心中生厌,将她推开。
张新柔身子受力,不受控制地退后几步。
她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推开她,既不解,又不甘,索性想要趁势摔倒,让皇上扶她。
于是,她“哎哟”一声,身子摇摇晃晃,就要坠地。
她眼睛看着皇上,里面是期待、恳求、与焦急。
可是皇上眸色清冷,一动不动。
“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