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信走了。
孟轩鹤咳嗽了一声。
林初南忙将怀里的手炉塞给他,“皇上你现在不宜在外面呆着,还是进去吧。”
孟轩鹤忍住了喉咙里的干痒,那日中的毒,虽经白玉解毒丸化解,对他的身体没造成什么大碍,这两日他的胸口总时不时的闷,嗓子也不舒服,估计还得调养些时日才会完全好。
他握了林初南的手,也按在暖炉上,“朕无事。”
连昭看着他们,有些怔忡,也彻底放心了,承认了,皇上,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皇上。皇上看着南儿的眼神,是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女子的那种眼神。
连昭道:“臣去清理叛军,臣告退。”
孟轩鹤抬头看了看连昭,“连将军去吧。”
“皇上,咱们进去吧。”沧海见连将军走了,说了一声,三更半夜,外头特别的冷。
孟轩鹤点了点头,揽着林初南,正要折身进去。
张新柔喊了一声,“皇上......”
差点忘了她。
孟轩鹤俊眉微拧,问林初南,“你想怎么处置她?”
林初南眼底泛着些调皮,“张婕妤是皇上亲封的婕妤呢,自然是皇上来处置。”
“押入掖庭诏狱,严审!”
立即四名建章营骑上前将张新柔拉了起来,押着往外走。
张新柔挣扎着大喊:“皇上冤枉!皇上您不能这么对妾身啊!妾身对您是一片真心,一片真心啊——”
不一会儿,张新柔的喊声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林初南与孟轩鹤回至后殿,一坐下,六月就跪了下去,扒着她的袖子哭着说:“昭仪,您快吓死奴婢了!原来,原来您跟皇上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早就做好了应对的措施,奴婢还以,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了呢呜呜呜——”
林初南想起刚才六月要与她同生共死的忠诚,心里亦是动容,她笑着安慰道:“好了,现在不是没事了?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个性子装不下事情。若是告诉了你,你也演不出这么真实的样子,怎么会让张婕妤相信我与皇上已到了孤立无援,连太子都护不住的地步呢。”
六月自然明白昭仪与皇上的打算,可是心里还是后怕,哭的委屈极了。孟轩鹤也忍不住笑了,说道:“六月,你也算是有功之臣了,朕会好好赏你,别哭了。”
六月抽抽嗒嗒的,忽然站了起来,慌张道:“太子殿下!我得赶紧去找太子殿下!他刚才也很怕呢!”
说罢,一溜烟跑了。
林初南倒不着急,张婕妤前脚将太子安置好,上官振的人后脚就把太子给解救出来,送回温室殿了。
孟轩鹤说:“沧海,你跟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