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馥君的话说的娇滴滴软绵绵的,孟轩鹤的手拳了一下,双眉凝着,看向她。
她见皇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将她推开,以为终于撩动了皇上,伸手抚上了皇上的英俊的脸庞,带着一丝幽怨道:“皇上都不问问妾身的伤势怎样了,是真的都不在乎妾身么?可是又为什么每天都要来拾翠殿呢?”
孟轩鹤只觉得她手掌柔腻温软,给她这么一摸,脸上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但他脸上的表情是抑制的隐忍的,他阖了阖眼睛,拉住了华馥君的手,眸色变得沉了一些。
华馥君委屈道:“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皇上知道吗?原本,妾身对皇上已经死了心了,只想着皇上对清漪好一点儿,待清漪长大为她结一门好亲事,妾身此生就别无所求了。是皇上......又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这希望虽然很小很小,却像野外的草一样,纵使枯萎过,被火烧过,可一旦遇到了春风,便会再次疯长。皇上,你让妾身现在觉得好痛苦啊......”
孟轩鹤的眼睛动了一下,眸色复杂。
华馥君知道皇上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再次扑上去,搂住了皇上的脖子,身子使劲地往皇上怀里蹭,哭着说,“皇上,妾身早已经忘记了快乐是什么样的感觉,皇上就忍心么?皇上也是爱过妾身的对不对?否则怎么会跟妾身生下清漪?皇上,就再可怜妾身一次吧?”
话说着,华馥君的手从孟轩鹤的衣领处伸了进去,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游走着。
孟轩鹤身体紧绷,脸上闪过一抹恐惧之色,一把将华馥君推开。
他用力过大,华馥君跌倒在床前,怔怔地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皇上。
这些天,她也算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却仍然无法得到皇上的宠幸。
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今日,她还因为他的“宠幸”与皇后对立,还惹得阖宫的妃嫔讨厌,脸也受了伤,她受不了了,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就是让后宫的妃嫔们羡慕嫉妒恨的独宠......
有谁知道,皇上宿在拾翠殿的这些天与她秋毫无犯。
什么独宠,什么爱重,但凡皇上对她有些感情,也不会让她枉担宠妃之名,遭到所有妃嫔的反感。
这更像是一种惩罚,一种折磨。
华馥君抬起头,泪眼看着孟轩鹤,用一种抱着被赐死的倔强问:“皇上,这到底是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初张新柔对皇后娘娘那么狠,几次三番算计陷害,您也没有对她这样啊!如果您真的厌恶极了妾身,就把妾身打入冷宫,或者赐妾身一道白绫,一杯毒酒也可以,妾身都可以接受,却唯独忍受不了这样温柔的折磨!”
孟轩鹤努力保持着威严的样子,并没有给她任何解释,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淡淡道:“容华累了,好好休息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建章宫了。”
说罢,他往外走去。
华馥君伸着胳膊喊,“皇上!皇上——”
他没有停,生怕慢一点就无法再走脱。
殿门被打开,孟轩鹤离开了,月缺跑了进来,见自家娘娘趴在地上,连忙上前搀起,“容华,这是怎么了?皇上怎么突然就走了?”
华馥君不说话,只是哭。
这教她怎么对下人说,传出去,她会变成天大的笑话。
拾翠殿外,苏腾见孟轩鹤出来了,有些意外,但还是迎了上去,作样子施了礼,捏着嗓子问:“皇上,您怎么出来了?”
孟轩鹤些许烦躁道:“回建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