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孟溪舟发现了死在玉栏杆前的楼御史,追问之下,才知道楼御史死谏而死,这是一种光荣的死法。
孟溪舟一听楼御史是一个好人,当即就生气了,指着上头道:“爹爹!您为什么眼看着楼御史去死都不管啊?”
李显的心咯蹬一跳。
苏腾低声提醒,“你不要说话。”
李显咽了咽口水,他也没打算说话,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太子的面前,他是一个父亲,一个父亲怎么去向自己的儿子解释自己的错误呢?
他才没这个脸。
王冲对太子说,“太子可不敢这么跟皇上说话,皇上是大齐的天子,一定是有人蛊惑他,他才会做这种事的。”
“是谁蛊惑的爹爹?”
王冲朝门楼上看了一眼,“嗯,额......”
苏腾眼见王冲要在太子面前污蔑自个儿,指着王冲道:“王司徒,你不要教坏太子!殿下,您快过来!”
孟溪舟抬头盯着苏腾,“我不去!我猜到了,一定是你蛊惑——”
“哎呀太子可不要乱说!”苏腾一急,嗓子都尖了,他可不要被太子当众扣这么一顶帽子,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宦官,在这群大臣眼里,他只是一个奴才,他们不敢把矛头指向他,是怕他,可要是太子起了这个头,难保他们不会利用太子,把这顶帽子坐实。
苏腾一急,唤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我来。”
他要把太子哄上来。
自从他再次回到建章宫,就知道有很多人恨他至极,巴不得他去死,因此,他不管去哪儿,都要有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保护。
就算是丹凤门前,皇上在上,太子在下,他也不能吊以轻心。
很快,苏腾就到了丹凤门下,上前伸手就要将太子抱走。孟溪舟见状,小身体一扭,躲了过去,藏到了王冲身后,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警惕地问:“苏公公你为何抓我?”
苏腾陪着笑脸哄道:“殿下,奴才哪敢抓您啊,您不是想要问皇上问题么?奴才带您上去,让皇上亲自对您说,好不好?”
孟溪舟瞅瞅门楼上,又瞅瞅苏腾,“我才不信你说的话,爹爹都没喊我上去呢。”
苏腾笑眯眯道:“皇上告诉奴才了,让奴才带殿下上去,听话,殿下,等会儿奴才带您去吃好的。还有,太子殿下不是喜欢骑大马么?皇上说了,只要太子殿下听话,大朝会后就会带您去骑大马。”
一听见骑大马,孟溪的眼睛亮了一下,爹爹好久都没有带他骑大马了。
正当太子动心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出现一干人,众人望过去只见皇后娘娘被一众宫人簇拥着找寻了过来。
看到广场上的太子,皇后娘娘喊着:“太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孟溪舟看见林初南,放开了王冲的腿,迎上前去,“娘亲!”
林初南站定,一手拉住孟溪舟的小手,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
孟溪舟摇摇头,“我没事,娘亲,这儿死人了,您看!”
林初南扫了一眼楼御史的尸体,眉心蹙了蹙,往门楼上看了一眼皇上,淡淡道:“今日是大朝会,后宫不得干政,太子,这件事情你爹爹自会处理,你不要在这儿捣乱,走,咱们回椒房殿去。”
说罢,林初南拉着孟溪舟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