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回信的容采薇,彻底坐不住了。
很快,容府之内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刚刚下朝的容章,看到管家拿来的信物,脸色一变,命管家将“客人”请进来,别让什么人看见。
不过一会儿,管家就将“客人”带到了容章的书房。
管家识趣地退出,带上了门。
来者一身男子的装扮,但熟悉的人一看,便能看出她是谁。
容章的心底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倒是平静,“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容采薇作哀痛状,上前跪下,“父亲!”
回京之后的容采薇,无名无份,终日只能呆在长安城一所僻静的小院里,想见皇上,递了信却久久得不到回音,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若此生没有再回京就罢了,可是她回来了,还是在跟皇上产生了交际的情况下,她的心已经不能平静,她想要再次入宫,陪伴在皇上左右。
容章听了她的意思,摇着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糊涂了吗?你是死了快一年的人了,难道还想‘活’过来不成?而且,当初皇上许诺若你有招一日回京,也是不准以容采薇的身份回来的?”
容采薇听此,揪住了父亲的衣襟,满眼的热切,“父亲!您说对了!皇上答应过,待宫中局势稳定,就会让我回来。去年那件事情,因皇后娘娘怀孕而起,如今娘娘早已分娩,真正害娘娘的凶手穆佩妍也已经死了,我既已回京,不正是回来的时候吗?只要您入宫去向皇后娘娘提及此事,娘娘是个守信之人,一定会答应的。”
容章知道,容采薇虽然在芙蓉镇救过皇上,有功,可后来带着皇上夜逃,导致皇上遇险,也是大罪。功过相抵,其实过是大于功的。
且她在芙蓉镇把皇上当成相公,本就已经在皇后的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她想的也太简单了。
容章仍然作沉吟与犹豫状。
他不能拿容氏一族的前程,去满足容采薇的私心,他不能得罪皇后。
谁知他这样的心思才闪过,便见自己的女儿一双眼睛眼神敏锐地盯着自己,慢声道:“父亲是不是不愿意为了女儿而得罪皇后,怕葬送了咱们容府的容华?”
心里再怎么想,嘴里也是不能承认的,毕竟这是自己的闺女,如今身份也特殊,容章也不愿意得罪。
真是两头为难。
容采薇见父亲犹豫不语的样子,站了起来,笑了一声说,“咱们容氏也是祖上出过相的大族,可是到了父亲这一辈,才做到了鸿胪寺丞的位置。瞧这一年来,宫中、京中的局势瞬息万变,当初权倾朝野之人,林万里与张文昌说倒就倒,说死就死了,新上去的穆怀信如今也是不成气侯了,而以前只会抱残守缺的王冲却变成了独掌乾坤之人,原来默默无闻的上官一氏也再次兴旺了起来。父亲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是有,实现却是另一回事啊。
那是需要时机的。
容章一个鸿胪寺丞,管乐礼之人,是很难与朝廷大事扯上关系的。
容采薇继续道:“父亲,眼下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我不能再做容采薇了,可我可以做容采萍,容采清,容采月......只要是您的女儿就行了啊?说我是早年流落在外,如今找回来的女儿,谁又能说什么去呢?这样,我就可以再次入宫,再次伴驾了。父亲倒也不必怕皇上对皇后爱护偏袒,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父亲别忘记了,如今的皇上记忆混沌,对于皇后是没有多深的感情的。而您的女儿却在芙蓉镇与皇上朝夕相处了那么些天,是以夫妻相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