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出气?给我出什么气?”宗秀瞪大了眼睛:“这话可要掰扯清楚,别什么鸡鸣狗盗的事都牵扯到本会长身上。”
秦钟晟解释道:“会长待我们兄弟不薄,我们一心寻思报答,却没得机会。可巧了,最近在店里见到个常客,感觉他很不对劲,便暗中打探,今日才找到踪迹,便趁夜去了他家,不曾想却发现一个对会长不利的消息,原想明日找个机会偷偷传给您的……”
秦钟晟说完,伸手入怀,取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报纸,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
宗秀见是报纸,面带疑惑,拿起来随手翻了翻,待看清里面的内容,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怒而起身:“你们去的可是长安崔府?”
俩兄弟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是一个长安县乡绅。前些天他经常去店里喝茶看报,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还和伙计们打探,问大家知不知道后面会印什么,说是迫不及待想看《三国演义》后面的内容。”
秦钟胜指着宗秀手里被揉成一团的报纸道:“当时我们感觉他有问题,便旁敲侧击了几句。谁知他警惕的很,每逢被问,打几个哈哈就走。”
秦钟晟接口道:“我们原以为他是说书的先生,想提前说点故事赚茶钱。可提前说咱的《三国演义》就不对了,这不是从咱嘴里抢食嘛。”
“就是。我们寻思着给他张长记性。可我们潜入他家的时候,发现他房内藏有活字和字盘,还发现了这份报纸。”
“呼……”
宗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这份报纸还有多少?”
秦钟胜道:“没了,许是他刚置办齐家伙,试印一份。我们将报纸带走,连他的工具都偷了。”
“好,你们可以先回去了。记住,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说完,宗秀又叫住转身欲走的俩人。
“明天不用在《长安周刊》做活了,去村里报道,寻一个叫乐正阳的公子哥,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是。”
宗秀想了想又道:“你们不光要在他手下做活,同时把他每天做什么,干什么偷偷记录下来,秘密交给我,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我们省的。”
秦钟胜和秦钟晟是飞贼出身,心思也活路,哪不懂宗秀的意思——暗中监视呢。
俩人推门离去后,颜倾城站在门口笑吟吟的说道:“宗会长聊完了?”
“哼,你不都听到了吗?”
虽然楼内吵闹,可双方只有一门之隔,即便他压低了声音,以颜倾城的耳力还能听不到吗?
颜倾城笑了笑也不应腔,弱柳扶风的走了进来,又关上门,调侃道:“啧啧,瞧这脸色气的不轻啊,不知是因为何事?”
宗秀将报纸丢在桌上,冷冷的说道:“自己看。”
“额?”
颜倾城拿过报纸,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这不是《长安周刊》吗?”
“仔细看!虽然他的字号、排版布局咋一看相同,可你看里面的内容!《三国演义》的内容!”
宗秀气急败坏的叫着。
若只是仿造报纸,私下印刷他也不至于动怒。毕竟从古至今盗版都是无法杜绝的,最多找个时间上报朝廷,查一波就行了。
可是动了故事的内容,还存心迫害,那就不能原谅了。
尤其是这份假的《长安周刊》还是高仿的,不光综合了最近几期的报刊内容,仿的似模似样。连仿写《三国演义》的文笔也是精雕细琢、仔细推敲出来的,咋一看连宗秀都以为是正品。
颜倾城翻到‘故事栏’看到《三国演义》后,也是惊了:“这……这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宗秀阴测测的说道:“不管是谁,他想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妈了个巴子的,若非被我店里的伙计提前发现,任由这份仿造报纸传出,还不要了老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