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你说。”
“什么事?”
“会长,你不会真同意姜副堂主的话吧。”
群情激奋,有人激动,有人惋惜,亦有人带着深深的歉意。
宗秀整了整衣服,高声叫道:“我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今天起,姜涣、姜副堂主荣升【天下会】副会长!”
“什么?”
“副会长?”
“会长,老朽何德何能,怎么能当副会长?”连姜涣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宗秀拍了拍姜涣的肩膀,肃穆道:“姜伯,虽然【天下会】是我提出的理念,可把这个理念变成现实的却是你!所以这个副会长非你莫属。”
说到这里,宗秀后退一步,双手作揖,对着姜涣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躬到底,没有任何含糊。
姜涣吓的急忙去扶,连易倾情和姜晨也紧张的叫着。
“公子这是何必。”
“会长快快起身。”
宗秀站直身体后,沉声道:“姜伯,这些月来多谢你辛苦操持,宗秀在此感谢。虽然天灾降临,【天下会】遭此劫难,可我保证,只要【天下会】翻过身来,以后所有盈利有你一层!只要你不犯错,副会长一职伴你终生。哪怕过了千年、万年,只要我们【天下会】还在,所有的后人都会知道你是第一届副会长!世人会牢记你的名字,后人会铭记你的功劳。”
“会长……”
姜涣哽咽了。
他原本只是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小里正,何曾想过自己也有跻身历史、名垂千古的一天。
【天下会】首届副会长,只要【天下会】还在一天,他的名字、他的画像,就会世代传承。
如此殊荣,姜涣喜极而泣,激动的忘乎所以,连话都说不出来。
宗秀安慰了姜涣几句,再次转身对聚拢在身边的伙计道:“我要宣布的第二件事,就是将姜副会长刚才的话纳入【天下会】铁律之中。从今天起,只要加入我【天下会】,中途退出者,终身不再录用。不光是他,连他的儿子、孙子,三代以内的直系旁系亲属,皆不能成为我【天下会】人员,从事我【天下会】会内工作。”
“啊……”
“这,这……”
“会长,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会长……”
众人纠结的看着宗秀,只希望得到一句——这是玩笑话。
然而宗秀却面不改色的厉声喝道:“言尽于此。现在你们想走的随时可以走,本会长绝不强留。愿意留下的,我也欢迎。虽然现在各作坊开不了工,你们拿不到绩效、奖金和分红,可我也保证饭菜管饱,底薪照旧。”
宗秀说完闭口不言,脸色异常冰冷,双眼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聚拢在身边的伙计,他倒要看看有多少人选择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宗秀是个穿越者,打内心深处更相信人性自私。
如今地震、暴雪接连而来,【天下会】基业将毁,眼前这些他原本极为照顾的伙计真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也会恨。恨这些人不懂的知恩图报,恨这些人忘恩负义。
姜家村中央的空地上,数千人站在皑皑白雪之中,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不再说话,个个脸色沉重。毕竟会长已经把话说开了,谁走了,不光自己永远不能回【天下会】,还会祸及子孙,三代之内不能再到【天下会】做活。
几个月来,他们都在姜家村干活,是【天下会】的伙计。待遇和工钱方面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会长也保证了,只要愿意留下来,一日三餐照常供应,恢复开工之前的月钱可能没之前多,底薪还在。
那么——是走、是留?
姜家村的空地上,数千人围的密密麻麻,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一时间天地寂寥,除了呼呼的风声,静的可怕……
许久的沉默过后,一个矮胖的男子挤到前面,对宗秀和姜涣各自鞠了个躬,面带羞愧的说道:“会长,姜伯,谁家没个妻小。天灾接连,俺也担心家人,想回去看看了。俺知道这几个月你们对俺好,管吃管住不说,一个月的月钱顶俺过去一年。可俺也想妻儿了。”
“大柱,你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