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起身道:“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请张老丈做一副匾额而已,不费事吧。”
“不费事,匾额倒是不难,只是匾额上的字,是主家来写吗?”张老丈问道。
范宇张了张口,这事不好说。自己写的毛笔字,只能算是能认出来的字罢了,要说雕成匾额送给秦员外,估计秦员外会真的气死掉。
李婆婆听到这里,不由笑出声来,“我儿虽然精明强干,可是这等事却不知道了。若是匾额,都是要名家手笔的字才可以。否则挂出去,是会让人笑话的。象这送与秦员外的匾额,至少也要是西华县的知县所书,才可雕成匾额。若非如此,匾额便成了羞辱他人之物。”
范宇不由得自嘲一笑道:“我是不懂这些的,要不是娘告诉我,差一点便闹了笑话。如此倒也简单了,我便亲自去一趟西华县城,向知县大人禀报此事,并顺便求得他的墨宝吧。”
张老丈听到范宇要去见知县大人,还要求得墨宝,这心中对于范宇更是推崇。他心中暗道,我这主家真是少年得志,居然可以去请知县大人题字,真是了不起。那陈家真是精明,早早的便将两个孙女送来范家,这眼光也是够毒的。不行,我也不能看着,要想办法攀附主家才对啊。
范宇还不知道,只不过是当着张老丈的面说了几句话,便引来了张老汉极其复杂的思想活动。
送走张老丈,范宇不得不再次走出家门,去一趟西华县。
在这之前,先与两名衙役通了气,使其管好饥民,范宇便雇了马车前往。
西华县城外不远,就是颖水河,王丰正在这里带着饥民治河。
范宇路过之时,正遇到也要回城的王丰。
“好你个范宇。”王丰看到范宇,便上前抓住了他手臂,“要不是你,几百饥民也变不成数千人。你倒好,好大喜功,跑去了陈州招募饥民。你可知道,一个不好就是一场要命的变乱。终究还是少年,做事太过莽撞了。眼下,可是我在替你管着这几千饥民。展兄说你庖厨一道甚是高明,你要是不亲自下厨请我一顿酒的话,我可不能饶你。”
对于招募了这许多饥民的事,范宇是根本不好解释的,但他不会乖乖就范。
“王大哥,你可不能怨我,我也是一片好心。”范宇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辩解道:“王大哥离开草桥镇时,说过要在县中他处治河。可我一问才知道,西华县只有草桥镇才有饥民。又怕王大哥无人可用,耽误了治河之事,我这才急着去陈州招募了这些饥民过来。眼下看王大哥干劲冲天热火朝天,如果不是草桥镇还有近两千饥民,小弟心中也恨不得和你一起共襄盛举。”
王丰听得一愣,自己确实是说过这些话,可那不过是场面话而已。讲起这个事情来,自己反而有点亏心。不过,这小子肯定也是看出来了,故意使坏。眼下说这些话,不过是在堵自己的嘴。
“我不管你是好意歹意,你这顿酒是请定了。”王丰不打算再讲道理。
几次接触下来,他就知道范宇这家伙是个小滑头了。大家已经称兄道弟,讲那么客气干啥。
范宇苦笑,“行吧,王大哥就知道欺负小弟。这顿酒我答应了,不过要在忙完治河之事以后。”
“对了,你今日为何来西华县城,可是有事要办?”王丰这才想起来问道。
“我们草桥镇,又出了一个仁义之士。”范宇对王丰道。
王丰哈哈大笑,“你不会在说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