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命书吏将这些认捐的数字记下,便立时笑脸相迎道:“各位,大家如此踊跃认捐,实在是我西华县之大幸!我西华县有众多仁义乡绅出手,想必也能更加兴旺。我敬秦员外、敬大伙一杯!”
大家捐都捐了,王丰与范宇两人事情也办的还算顺利,剩下自然就是宾主尽欢。
宴席散去之后,范宇也抄了一份认捐的记录留在手中。这东西他也要做到心中有数,事后还要与王丰写联名信,自然要有账底数目。
范宇让张氏父子与秦员外一同回去,他自己与王丰一同去了县衙。
那秦员外看着范宇,有些牙根痒痒。本来是高高兴兴来赴庆功宴的,却不想又丢进去一千石粮食。这笔帐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如果折算成钱,怕是前后亏了不下两千贯钱。这可不是小数目,秦府要省吃简用一两年,才能补上这亏空。
“范宇,你莫走。”秦员外拉住范宇道:“你不是说,县里有可能会补偿我吗。为何到了这里,却又让认捐?这是哪门子庆功宴,明明就是鸿门宴啊。”
“秦员外不要着急,这等事情要先造势。现在只不过是县里扬名罢了,你要看得长远一些,过一阵子陈州放粮的钦差包大人,也定会知晓。”范宇随口应付道:“那包大是何人?他可是青天大老爷,被官家看重任为钦差,自然也在官家面前说得上话。如果他哪天在官家面前偶尔提起你,你秦府想不飞黄腾达都不可能。”
这些话说的秦员外半信半疑,可还是心疼,不由疑惑道:“只是县里一个庆功,便折腾了我不少家底,若是到了州府再庆功,不会让我秦家倾家荡产吧?”
范宇不由得失笑,这位秦员外也是有趣之人。
“自然不会,你当谁都盯着你的家产不成。”范宇摇头道:“若是这样,我前两日便与你秦家结亲了,岂不是也能分些家产赚一份陪嫁。”
秦员外尴尬一笑,急忙拱手道:“范小哥前途光明,我秦家配不上你,此事不提也罢。”
说完便逃也似的走掉,心中还暗暗吐糟,若是招了这家伙做孙女婿,怕是自己死了连棺材都没有。
范宇没有管他,与王丰一同步行向县衙而去。
“王大哥,你说知县大人何时会从这些钱粮之中抽头。”范宇问道。
“知县大人不会等的,咱们这捐钱粮的账册一交上去,大人便会抽头。”王丰笑了起来,接着道:“等那些铁公鸡们交齐钱粮,不知到了何时。远不如先从县库之中提前支取出来来的痛快。大不了以饥民众多为由,派人让乡绅快些交齐补上。”
范宇不由得砸舌,“知县大人也不怕中间出了差错,若是钱粮有急用,而县库又是空的,那岂不是糟糕之极。”
王丰不以为意道:“这等事还不简单,若是窘迫,便报一个损耗。若是上面逼得急了,便放一把火。最后死无对证,顶了天也就是个失职的过失,算不得大事。知县大人刚赴任之时,前任便留下好大的亏空。那一次,知县大人便已经放过一把火了。”
听到王丰的这些话,范宇身上有些冰凉。看那贾知县醉心于茶艺之时文质彬彬,却没想到会做出这等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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