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对这一顿饭吃的非常满意,酒酣耳热之后,不免讲些貌似推心置腹之言。
“范宇小兄弟,若不是遇到你,我自己是不敢向包钦差检举贾知县的。”王丰酒气上头,醉眼迷离道:“贾知县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又对我有些小恩小惠,多少我也要讲些情面。”
听到王丰的这些话,范宇笑了笑道:“王大哥,贾知县对你的恩惠,可都是建立在你自身的风险之上。若不是指使你从县库之中转走钱粮,他如何能施恩与你。相对来说,这风险可是比得利要大得多。趁着对方贪得无厌,将手都伸到了饥民的碗中,把贾知县一举扳倒,王大哥便可高枕无忧了。”
王丰哈哈一笑道:“如不是你在安慰愚兄,我这心中可是难以安定。只怕是不能将他扳倒,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过,大不了我辞官不做,另谋高就。而小兄弟你,恐怕还要破家。除非你也举家而走,去外地避上一避,待贾知县的任期过了,或可逃脱他的报复。”
“王大哥莫要小看你我两人的力量。”范宇笑道:“此事已经报与了包钦差,他是官家所任命的钦差,分量自是不同。只要包钦差查实贾知县的不法勾当,他如何能逃得掉?我听说这位包钦差,向来铁面无私断案如神。既然案子落到了包钦差的手中,他万万没有放过的可能。”
听到范宇的话,王丰露出一丝苦笑,有些矛盾的叹道:“但愿如此。”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王丰便告辞而去。
范宇收到了陈州的来信之后,知道此事也急不得,便先将此事放到了脑后。
次日一早,范宇便找来了张陈两位老丈,还有铁匠黄三郎与他的徒弟王小丁四人。
他对四人讲了自己的设想,而后在纸上画了一份草图,对四人一一讲解起来。
水力冲压的机械原理说起来并不难,无非就是利用水力和齿轮,将一只大个的铁锤升起,而后重重的落下。而下面则是模具,可以在重压之下,将所要的器具一次成型。
黄三郎看到草图,便提出自己的异议,“主家,这锅要用这大铁锤一下敲出来吗?我以前在铁匠铺中,可都是铸出来的锅。而且生铁很脆,那铁板怕是一下子便敲的碎了,如何还能造锅。”
范宇对黄三郎道:“这个自然不能用生铁,要用熟铁才成。可以在旁边再建一个小些的水锻机,你打制铁器之时,也方便许多。生铁如何炼成熟铁板,也要看你的本事。”
黄三郎想了一下,这才道:“主家有这个想法,我便们尽力一试。若是行不通,我也能替主家将这作坊建成一个铁器作坊。有这个水锻机,打铁也省了力气,左右是要建起来的,不让主家赔本便是。”
对黄三郎点了点头,范宇看目光扫了四人圈道:“这个作坊多久可以建成?”
张老丈与陈老丈对视了一眼,有些张口欲言的意思。
范宇对张老丈道:“张老丈,可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讲出来便是。”
“主家,这作坊是好建,可是这还要许多砖石木料。而且要先给黄铁匠建个炉子出来,好让他将一些铁器用具都做出来才是。这其中,还是要有一些花费才是。”张老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