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悬崖生得陡峭,崖壁与地面几乎垂直,崖壁上光秃秃的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那木须草便是长在靠近崖顶的位置。
白衣四处看了下,找到一条可以通往崖顶的路,不过要绕好远。
找木须草这么久他都坚持下来了,再多耗费一点时间他压根不在意,理了理身上起皱的地方,白衣背着背篓朝崖顶走去。
这荒郊野外人迹罕至,野草长得比人还高,而且还锋利,一路走来白衣的手上和脸上都被野草划出了不少伤口,火辣辣的疼。
磕磕绊绊走了半个时辰,他才来到崖顶。
站在悬崖边上,湿冷的风从下面吹上来,拂起白衣的衣裳和头发,在下面看的时候觉得不怎么高,现在从崖顶往下瞧,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眼拙了。
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一步,崖边的小石头被他踢下去,没一会儿就传来啪嗒的声响。
惧意在白衣心里生出,这么高……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他探出半个身子,在一片枯藤环绕中看到了那生机蓬勃的木须草,随风摇曳,红色的花朵开得热情灿烂,仿佛在邀请采撷。
木须草离崖边还是有一段距离,光是伸出手去采摘根本采不到,环顾四周,白衣看到不远处的大树生了好多树藤,长长的树藤蜿蜒着爬下悬崖,无比牢固的攀在崖壁上。
他心中一喜,放下背篓跑过去拿起其中一根树藤,使劲拽了拽,树藤没有断裂还算结实。
把手中的树藤从崖下拽上来,白衣将树藤的末端缠在腰上,缠了好几圈最后又打个死结,这才走回悬崖边上。
即使有了树藤缠着,白衣心里还是觉得害怕,颤颤巍巍的抓住树藤爬下悬崖。
起初不太适应,岩壁染了雨水又异常湿滑,他一脚踩了个空往下摔,吓得脸色大变赶紧抓住树藤,然后找了个着力点踩住,这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有了头一次的教训,白衣不再像之前那么急性子,他深呼吸平静下来,一手抓着树藤,一手攀着岩壁慢慢的朝木须草移去。
途中他又踩空了好几次,短短几尺的距离走得磕磕绊绊,最后总算平安的来到木须草身边。
先前因为离得远,所以看到的木须草只有手掌般大小,现在离得近了,白衣看到的木须草比他以往采过的草药都要大上好几倍,光是花朵就有手掌大。
木须草从厚厚的石层里长出来,它的根系极其发达,要想把它拔出来,白衣必须用两只手才能做到。
找到着力点稳住身子,白衣松开手中的树藤,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木须草的根部,用力将其拔出。
随着木须草被拔出,它的根须带出不少碎石,哗啦啦的往下掉。
木须草已经到手,纵然有树藤绑着白衣也不敢在悬崖上多留,他将木须草放入怀里,然后抓住树藤开始往上爬。
树藤先前被白衣那么折腾,在崖边磨来磨去,结实程度早已到了极限,白衣往上爬了没几下,树藤就啪地一下断掉,罢工了。
身子突然掉入虚空,白衣大叫了一声往悬崖底下摔去。
带着湿意的寒风吹来,就像刀子割在身上,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把皮肤打得生疼,蓝天白云占满视线,白衣脑中纷乱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