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最好的缓和剂,梅苏苏刚刚经历过冰雪的冷冻,又上了药,此时因为没有包扎的纱布,只好被姑苏稷撑着衣服等待血液凝固。
要不全部黏在衣服上,等回去清理的时候,估计是要全部撕开血肉,那可就太惨。
梅苏苏被冷风窜的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实在扛不住,想到了曾经救过她命的水。
“姑苏稷,你先放下来,我太冷了。”
她宁可回去撕开皮肉,此时也不想被冷风肆虐。
姑苏稷并没有同意,继续维持着姿势,还固定住她的双手,让她不要乱动。
一动,刚刚形成的薄薄的凝固又瞬间撕裂,渗出血丝。
“姑苏稷,稷哥哥,小稷稷?小古?古哥哥?”
梅苏苏也是拼了,真的太冷。
姑苏稷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实在忍不住:
“闭嘴!”
梅苏苏苍白的嘴唇裂开笑了起来。
还是这俩字。
好在斗嘴转移了她一点注意力,甚至因为冷,她往姑苏稷的怀里钻。
姑苏稷撑着她的衣服,还要固定她的手脚,自然没有办法控制她的脑袋。
就硬生生地被她钻入怀里。
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只,毛绒绒的。
姑苏稷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一天可以体会如此多的情绪变化,特别是此时。
明明那跟小鸡仔一样偏黄的毛发,怎么看怎么软。
要不是此时他没有多余的手,都想去摸一把。
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柔软。
“小古古?”
本以为姑苏稷会把她丢出去,可是等了一会,姑苏稷都没有动,梅苏苏有些怀疑上辈子看到的姑苏稷是不是眼前这个。
要知道姑苏稷不光情感冷漠的可怕,他还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他周围护士都会消毒,他身上也会常备消毒水,这对于一个精神病院来说不奇怪,奇怪的是人家把消毒水当成日常护肤的步骤,那就有些恐怖。
因此姑苏稷的皮肤并不是很好,经常干裂出血。
“闭嘴,不准这么叫我。”
小古是爷爷给他起的名字,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可却没有几个人会叫他小古,毕竟这明白有些占便宜还不对版。
村子里的人都会叫他谷子。
梅苏苏可看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她怕以后没有机会尝试。
“不叫小古古,那我叫你古哥哥?稷哥哥怎么听都有些,嗯——你懂不?”
姑苏稷真的有咬牙,提着梅苏苏衣服的手都有些不稳。
“你还是不是女孩子?”
梅苏苏声音很轻,却很欢快:
“你都看光了我,是不是女孩子,你不知道吗?”
姑苏稷明白过来,他就不应该接话。
这全村都说的小怪物,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闭嘴!
梅苏苏等不到姑苏稷的回答,后背的疼痛又冒了出来,她真的不能够拖了,如果再吹一会,她可能就真的会发烧感冒,以家里的情况,她可能会没有开始新生活,就会病死。
“姑苏稷,不逗你了,你帮我把水壶里的水倒出来点擦在伤口上。”
声音颤抖的厉害,姑苏稷能够感觉出来她不是开玩笑。
看到跟随他们一起滚下来的背篓上挂着的军用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