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金钟希在一个中年人的催促下不得不早起,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来到许昂休息的酒店时,得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您是金先生吧,那位许先生让我们给您捎话,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他需要赶往呆湾去处理。”
这就连夜走了?
金钟希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突发状况,让他懵逼了好一会。还是与他一道来的那个中年男子在赶走了酒店的侍者后的咒骂让他回过神来。
“这个华夏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懂礼节的平民,就算有再多钱也掩盖不了他粗鲁的内心。”
“所以我就说,要管好那些平民,别让他们混进了上流圈子,不然会让人恶心得吃不下饭。”
那中年男子正过着嘴瘾,发泄他难得早起却扑了个空的郁闷,哪料得金钟希一声大吼:“闭嘴!”
音量之大,把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晕过去。
“你干什么?”被吓到中年男人脸红脖子粗,以更大的音量吼了回去,“钟希,你还有没有点礼貌,你的教养哪里去了,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看来我得找大哥好好说说,问清楚他选择继承人的标准是什么,免得选出了不合适的人。”
没有与那中年男子争吵,金钟希阴沉着脸,低声怒斥:“我说叫你闭嘴,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我的话?”
那模样如同一匹被触怒的野狗,正伏低身子,嘴里发出低低的咆哮,随时可能扑上去撕咬目标。
中年男子见他这模样,着实被吓得不轻。
“你玩真的?你,你……我不跟你说了。”
中年男子转身就走,急匆匆的脚步颇有几分仓皇而逃的感觉。
金钟希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跟上去。
中年男子虽然是他的亲叔叔,但豪门亲情比白开水还淡薄,他对这位叔叔并无亲近的意思。或许小时候会有,但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年岁稍微大一点在大人的教导下那点亲情早已在竞争意识,防范着每一个兄弟姐妹叔伯婶姨要与自己争家产的观念中被摧毁殆尽。
可以说,金钟希与家里诸多亲人的关系可能还不如他与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关系。至少,陌生人不会视他为仇人,想要把他整下去而后快。
“要不是你撺掇我说建代工厂,我又怎么可能得罪许昂。我好辛苦才抱上的大腿,若是因为这件事被你搅黄了,即使你是我亲叔叔,我也不会放过你。”
许昂连夜走了,金钟希就很担心是因为他昨天做得不好,让许昂对他有所不满,这才不愿意在高丽多待。
要真是那样的话,金钟希绝对哭死。
那么粗一条大腿,要是因为自己犯蠢被人厌恶,他金钟希必然沦为笑柄。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他好容易才确定下来的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也会跟着被动摇,他的人生也会滑向深渊。
金钟希懊恼的要撞墙,同时他也很奇怪。
许昂若是要离开高丽,即便是连夜走的,以他的家族在高丽的势力也该及时的得到消息才对,不至于出现他们今早到了酒店后被侍者告知才发现。
除非许昂在高丽的关系并不只有他金钟希一个人,还有另一位甚至是更多的拥有足够权势和势力的朋友。
想到这里,金钟希猛得惊醒。
对啊,他怎么忽略了,如许昂这样的人,他不可能不明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在金钟希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紧张,这样有危机感。
当一只舔狗发现原来他并非唯一时,他整个人都如同一只绷紧了的弦。
舔狗这种生物秉袭它的近亲——狼的习性。
狼有成群出没的狼群,也有孤身一人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