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尼苏达毕竟土地肥沃,加之不缺水源,收成不可能差。”
“那也不能这样啊,明摆着吃亏的事我们不做。”
说到这里方淑英都想直接走人了,她本来就对在异国他乡置业买地没兴趣,又遇上这种几万顷地收二十万顷税的情况,她就更不想继续下去。要不是许昂给唐璐和杨小米施了眼色,让两姑娘劝住了她,她说不准会当场调头回洛杉矶。
“妈,亨得利你还不了解?他不是做事不知道轻重的人,我相信他给我推荐这个农场有自己的道理,反正来都来了,先到地方看看再决定。”
等到两姑娘劝住了方淑英,许昂这才说话。
“那……就去看看吧。”
原本依照方淑英的意思,这么坑人的农场她看都懒得看,可在这时她看到晓晓和小清子打着呵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瞌睡了。想到来回奔波女儿会很累,方淑英又改变了主意。
先去看看吧,就当是给女儿找个休息的地方,如果真看得上,到时候再与卖家讲讲价。
生意嘛,不都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么。
买家不砍价,这样也配叫做生意?
确实如许昂所说的那样,亨得利给他推荐这个农场的确有原因。
当看到农场主的时候,许昂都愣了一下。
那卖家不是他以为的金发碧眼的西方人,而是纯正的华夏人。
别问许昂为什么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华夏人,问就是对方的服饰。
“老人家,你们是苗族人?”
没错,就是苗族人,那特殊的民族服饰不是本民族的很少有人穿。若对方是年轻人许昂还要观察观察,防止叫错那些追求新奇的小年轻,惹出不必要的纠纷来,但对方是一对年满八十岁的老夫妻,出错的几率小到不计。
“是啊,我们是苗族的。”
那一对老夫妻看到来自华夏的许昂他们很是高兴,他们热情的请许昂他们去屋内坐,并介绍自己的经历。
“我们是以前还在打仗的时候跟着我父亲到的这里。你不知道,那些洋鬼子可坏了,龟儿心子把把都黑的。说是带我们来米国打工谋生,结果到了这里以后才发现是让我们下矿,打黑工。”
“你不晓得,那时候这个地方到处都在采矿,挖了好多年哦。那一车车的铁矿石,都不晓得运了好多出克。”
“龟儿老板也黑心,让我们干重活,还不给我们吃饱,整得我们像犯人一样。那时候天天都有我们的人被整死,那日子完全么得希望。”
“还好我们熬到了这里的铁矿被采光,黑心老板见匡明没了就跑了,也不管我们死活。本来我们想回家,结果米国人不干。他们接我们来,就该把我们送回去,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米国人点道理都不讲,他们说我们想要回去就得掏钱买船票,你说那时候我们才从苦窑出来,身上衣服裤子都是些布巴巴,他们还问我们要钱,我们哪里拿得出嘛。哼,钱没有,烂布筋筋倒是有几条。”
“没得办法,我们只有留在这里。没想到这一留倒是好事。”
大抵人年纪大了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爱唠叨。
或许是因为看到家乡人亲切,又或许是心里的话憋了好多年需要倾诉,好容易逮着机会,两位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大一通。
要不是他们年纪实在大了,说一会就得歇气,许昂都没法插上话。
等到这两位老人家停下来喝水的时候,许昂接话:“您二老年轻时在米国吃苦了,不过您二位也是厉害,赤手空拳的打下偌大家业,足足二十万顷的农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即使放在以前的国内,这么多的土地也算得上大地主了,更何况在异国他乡做到这程度。”
对两位老人家竖起大拇指,许昂赞道:“您二老是这个。”
“小伙子年纪轻轻没想到这么会说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纵然知道许昂说的是恭维的话,不一定当得真,老夫妻也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