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嗔揉着头坐起身,水眸已经恢复了平时的一片澄澈清明。
青娘子怔怔的站定脚步:“小丫头?”
“嗷,怎么了。”
乔嗔丝毫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便只能一脸懵逼的跟青娘子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了?”
青娘子:……
这下子问题更大了,乔嗔绝对不对劲,而且她自己似乎并未发觉。
“没事……”青娘子扯了扯嘴角,决定在事情并不严重之前先把这件事瞒下来,大不了之后去找那位无所不能的谪仙便是了。
乔嗔困倦的伸了个懒腰,抬袖却看见自己胳膊上多了一个蝴蝶结的绷带,这系法…她甚是眼熟。
记忆回溯到晚宴之后,乔嗔情绪仅仅低落了片刻便有无所谓的将自己汗湿的长发一股脑的甩到肩后,反正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对了,大皇子那边可有来人?”
乔嗔这么问,青娘子才想起正事。她刚才出去找顾行微刚好遇见了谢朝祈,而他似乎正在跟谢长寄交谈着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并不怎么和谐,紧接着谢朝祈就晕过去了……
乔嗔听完一愣,难不成是谢长寄知道自己在这里?
不管如何,至少她得出去踩踩点看看情况,乔嗔这么一起身,震惊的发现之前一直限制着自己修为的那道禁锢竟然没有了。
她狂喜,心想这还不是乱杀?
乔嗔火速掐了一个清洁术将身上的汗清理干净,这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束好墨发往外走,走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退回来拿去了床榻上的墨翎。
银羽就静静的躺在墨翎身边,宛若等待着被抚摸的小宠物,乔嗔有些怔然,指尖抚上冰冷的剑身:“你怎么也在这里,你的主人……”
罢了,不管了。
将银羽一并配在剑鞘里,推开门的乔嗔呼吸了一口雨后新鲜的空气,只觉得这段时间迷迷糊糊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谢长寄不知是敌是友,尽管她对这个挚友十分看重,但如果那些事真的都是他干的,那乔嗔绝对做不到心里毫无芥蒂……
而谢朝祈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伤害,平时看上去也是心无城府的模样,但他能带病在宫里活这么久,一定也是个老阴阳人了……
乔嗔烦的不行,想着还不如干脆直接出宫天高任鸟飞算了,而她这个念头刚进脑子,掌心却出现了一支红色的,细致的,像是什么禽类的翎毛。
翎毛上还携带着难以忽略的高温,甚至有些烫手,乔嗔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东西到底哪来的,但她总觉得上面的气息很熟悉。
“小丫头,你去哪?”
对脸懵逼的青娘子追出去,恰好乔嗔站在花藤架子下一回眸,朦朦烟雨里,墨发披散的少女背脊挺直,腰侧仗着两把细剑,姿态孤高又清冷。
而那双眼睛却十分奇怪,有一只像是掬着一捧清溪,干净得像是毫无心机的小姑娘。
而另一只,却像是含着幽澜一般,深邃得宛若海底的狂风巨浪,深深的敛着未知的危险。
仿佛仅仅只是一瞬间,等青娘子再眨眼,乔嗔已经站在花藤架子下开始蹦蹦跳跳了:“怎么啦?我打算摸出去看看情况。”
青娘子揉了揉眼,只能强行假装淡定:“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陌生的记忆。”
“哈?”
乔嗔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这么仔细一想,还真在意识里想起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座空山,一位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