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直感慨,跟着六小姐办事就是有牌面,连堂堂镇守使都得候着。
很快!
……
王氏前堂正厅内。
王守哲与雷阳秋面对面坐着喝茶,时不时地闲聊上几句。
雷阳秋则是不断发出爽朗的笑声,并且附和一下王守哲的观点,仿佛是下属面对着领导一般。
至于那两位七老八十的老头,则是低着头,双手并拢下垂,战战兢兢地站着,仿佛在等待命运的抉择。
这两位老者,自然是刘赵两氏的族老。
茶过三巡后。
雷阳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守哲老弟,愚兄身为平安镇守使,有些事情呢便是不想管也不行,毕竟上面那么多眼睛盯着我呢。我就是想问一句,守哲老弟打算如何处置刘赵两氏残族?”
“处置?”王守哲优哉游哉地喝着茶说,“雷镇守使说笑了,我王氏乃是奉公守法的传统世家,可没有权力处置不处置其它世家。”
雷阳秋知道王守哲不好惹,已有了些心理准备,当即说道:“老弟,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们王氏与刘赵两氏在外域的事情,傻子都知道了大概,但是既成事实,也不会有人去追究了。”
“不过呢,有些明面上的事情呢,还得处理妥当啊,免得上峰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
“雷镇守使莫要说胡话,什么外域内域的破事?”王守哲喝着茶,淡然地瞟了一眼那两位老者,掷地有声道,“我再说一遍,我们王氏乃奉公守法的世家,向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那两位老者当即一颤,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雷阳秋心中暗自嘀咕,的确也是的。以你王守哲的本事,估计能在守法的情况下,把人全灭了。当然不用冒险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雷阳秋对王守哲的油盐不进,也是有些苦笑不已:“不如这样,我来出个解决方案,守哲老弟且先听听。”
王守哲不置可否。
“情况是这样。类似于你们三族之间发生的事情呢,咱们大乾国,甚至是陇左郡或长宁卫都并非是无先例可循。通常的传统做法便是,若是一方在世家争斗中最终弃权出局,远遁它地,另外一方世家便不好再追击了。”雷阳秋斟酌着说道。
“如今刘赵两氏也就剩下一些老弱妇孺,以及未成年的男丁。我看不如这样,根据一些先例,他们名下所有产业,由王氏以五折价格回收。然后刘赵两氏所有残存者,拿着这笔钱远遁它郡,购买些田地维持生活。并发誓绝不会回陇左郡一步。”
说完,雷阳秋小心地观察着王守哲的表情。
岂料,王守哲压根就不作声,继续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雷阳秋颇为无奈,但是他身为镇守使,职责所在,不得不参与进这件破事之中。
当即继续劝说:“王族长你看啊,左右不过是一些老弱妇孺,远走它郡后,哪怕能在当地立足,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入流家族。这辈子再想踏回九品世家,绝对没有可能。”
“百多年后,这个家族怕是无人再记得王氏!”
“而王族长您要对老弱妇孺赶尽杀绝的话,传出去你族名声就不好了。”
“呵呵~”王守哲笑眯眯地说道,“雷镇守使话里话外,总是将我当作坏人啊,此言不可取啊。虽然我很舍不得老邻居,但是刘赵两氏要想搬迁,可以随时就走嘛,没有人拦着。”
这王守哲真难说话,雷阳秋心累不已。
若非他镇守平安,又曾受过刘赵两氏不少好处,这时候真不想出来淌这浑水。
眼下这局势,没有你王守哲的同意,他们敢随便将族产卖掉后跑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