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从实招来!”周令树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大人,小的实在是冤枉啊!”温婆子嚎道。
周令树自然不会理会这婆子,周围的兵士正要对温婆子施刑,简清有点慌,不过她多虑了,温婆子哪里经得起刑法,忙叫道,“太太生下的孩子,被人抱走了!”
“被谁抱走了?”周令树很惊讶。
“不,不知道!”温婆子生怕受刑,“民妇不知道是谁,闯进来两个婆子,抱起孩子就走了,走的是耳房的那道门,从后院走的,没人看到。”
“女婴是哪里来的?”
“她们,她们把太太的孩子换走了。那孩子,民妇一打开襁褓,看到就是个没气的,偏偏太太又遇难产,一下子死了两个人,民妇吓坏了,赶紧报案了。”
简清听她这么一说,恍然大悟,难怪她一开始语无伦次说孩子在李张氏肚子里憋了,一落地就没气了。
换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撒谎,把自己的责任撇赶紧。李张氏怀胎的时间不对,温婆子居然不知道,从这事就可以看出,温婆子应没有参与用死婴换李张氏孩子。
周令树已经听出端倪来了,转身朝蒋中林一拱手,“蒋大人,贵府夫人诞下麟儿这件事是真是假?”
县衙内院之中,王氏头戴额帕,怀里抱着儿子,不停地哄着。稚子无知,吃饱喝足之后,就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王氏想逗他一会儿,但他总是不睁眼,抱了一会儿有点沉手了,她就将儿子交给乳母。
婆子钱氏进来,正好与乳母错身而过。她瞥了一眼,对这孩子很不以为意。
“外头如何了?”王氏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
屋里没人了,钱氏低声道,“大同府那边来了人,正在兴来客栈。老奴早说那个小仵作不能留,那小仵作在新来的推官面前一番胡说,那推官居然听了一些进去了。”
王氏抬起眼皮子,“她说了些什么?”
“她说,李张氏身下的那个孩子不是李张氏的。偏偏,他们还把稳婆黄弄出去了,如今他们怀疑夫人您怀孕生子是假的。”
哐当一声,王氏手里的茶盏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外头的丫鬟红豆听到动静,才到门口,就被钱氏呵斥出去了。
王氏知道害怕了,“怎么办?”
此时,钱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她不能乱了方寸,“太太不必担心,凡事都要讲究证据,那小仵作只是猜测,她若是没有证据,任她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
“我有没有怀孕生子,一查就分明。更何况,这屋里还有个没处理,迟早也是个祸害。”
门外的丫鬟红豆侧耳听了一会儿,便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到了门口,她轻轻地将大门合上,站在门边的两个丫鬟见此,因习惯里边总是会悄悄说话,朝屋里的姐姐笑一笑,都悄悄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