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掉落坡底下,侥幸没死的我,被某头狼追上,接着被你所救。”
松平定信言简意赅地将他为何在此的缘由告知给了绪方等人。
阿町此前从未见过松平定信,她现在是第一次见到松平定信的真容。因为与松平定信并不熟络的缘故,阿町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主动跟松平定信说话。
而现在,在听完松平定信刚才的那番话后,阿町忍不住说道:
“你胆子好大啊……换作是其他胆子稍小的人,肯定是不敢亲赴这种险恶地方的……”
“这算是我的习惯吧。喜欢亲自视察。”松平定信冷笑了一下,“这也算是被底下的人给折磨出来的习惯了。”
“明明只需五十两金就能修好的庙宇,底下的人敢跟我要五百两金。”
“‘北方建设’兹事体大,要花费的钱财,以万为单位计量。若是我对此事完全不管不顾,天知道又会兹生出多少的**。”
“所以我得亲自来看一眼松前藩、虾夷地的现况。对于北方的建设大概要多久时间、花多少钱,在心里有个数后,也能有效防止日后在正式开启北方的建设后,有人蒙骗我。”
“但我似乎有些小瞧了虾夷地的险恶了。”
松平定信再次发出自嘲的笑。
“今日若无真岛君的及时出现,那将军大人就得选个新老中了。”
语毕,松平定信恰好已将绪方刚才交给他的肉干给吃干净。
“真岛君,那你呢?你又为何会在此?”
“我是来进行武者修行的。”不可能坦言自己来虾夷地的真实目的的绪方,毫不犹豫地搬出了这十分好用的理由。
绪方的这句话其实也不算是在撒谎——在寻找玄正、玄真这俩人的这一路上,绪方的技艺一直有在不断增强,也算是在进行武者修行了。
“武者修行?”松平定信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坐在绪方身旁的阿町,“带着妻子一起进行武者修行吗?”
“世间应该没有规定过——不可带着妻子一起进行武者修行。”绪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带着妻子一起武者修行吗……”松平定信呢喃着。
不知为何,松平定信的脸上缓缓出现了一分笑意。
其眼瞳中,也慢慢浮现出回忆之色。
过了片刻,松平定信才缓缓地说道:
“高超的剑术,带着妻子一起进行武者修行……真岛君。现在仔细一看,你简直就是我在年少时期吗,一直梦想成为的人呢。”
“看着你,就让我不禁回想起年少时的自己。”
“嗯?”绪方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松平定信解下挂在左腰间的虎彻,用双手捧着
他用带着追忆之色的目光看着掌中的虎彻。
“我年少时……也曾幻想着像现在的你一样,成为一名剑术高超的剑客,然后带着美貌的妻子,四处云游、修行。然后路见不平事,拔刀相助……”
“在懵懂无知的年少时期,为了达成我的这理想,我还傻乎乎地苦练过剑术。”
“待稍微长大一些,我才知道——我的这理想距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了。”
“我的出身已经注定了我之后是不可能去进行什么武者修行的。”
“于是,认清现实的我,不再怎么练习剑术,这年少时期的梦想,也渐渐被忘却。”
“梦想成为能四处云游的大剑客的人,现在成了连剑都不怎么再碰,肚子也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大的中年人……”
“若是让年少时期的我,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模样,真不知道他会作何想法……”
说罢,松平定信一面苦笑着,一面将掌中的虎彻重新挂回到左腰间。
“现在回过头一想——我之所以会喜欢亲自前往四处视察,大概也是受了我这年少时的梦想的影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