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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唐家院子里,在灶头之外,难得点了火堆来照明。
宋茗在火堆边,将旧麻布衣打开,嗅了嗅,只觉得一股腥味。可再翻动几下,明明是煮过的,肉都软了。
“真不知这几个小东西是怎么糟践的这狗肉。”她看了一眼唐老太,说,“娘,这狗肉煮过了,不然还是不吃了吧。”
唐老太嗅了嗅,皱眉厌恶道:“大概是不知从哪儿学了法子,想卤着过冬吃的。老二家的,这狗肉没剩多少了,你取一半送到我屋里,剩下的就给老二一个人吃了,得把身上的霉运给驱干净了!”
宋茗有点想拒绝:“可是……娘,这肉有点……”
她总觉得这肉有些怪怪的。
唐老太不由分说,抱着圆瓷砚回了屋。
狗肉不要紧!
圆瓷砚才是要紧的。
宋茗可不想唐老太把圆瓷砚卖了,这明明就可以给唐状元用啊。她也不再琢磨这狗肉能不能吃了,一股脑儿地扔进釜里,追进屋里。
一番好说歹说,唐老太终于同意等过几天唐老头去县城时,将圆瓷砚带给她儿子用。
这可就太好了!
空手套了白狼的宋茗回到路灶边,就见里面的炖狗肉嘟嘟冒着泡,之前闻到的那腥臭味也已经没了。
可别说,这味儿可香了。
她给唐老太盛了两大碗,端进房间里去。然后连带着整个釜都端进了自己屋里,拿了两副碗筷来,跟唐云贵一起分食了。
这狗肉已经不新鲜了,又放在有霉斑的旧麻衣上,还加工过淋了变质的鸡血。加热煮沸只能掩盖它味道,却无法解开其中的毒素。
半夜。
屋后的茅坑里,几个唐家人在那儿开大会。
伴随着哗啦啦的拉稀声,还有他们的哀嚎。
唐老头:“哎哟哟——我的老命哟……”
唐老太:“老二家的,我腿麻了,还不快进来,扶我站起来?!”
唐云贵:“哎哟,婆娘你是在里面下了巴豆了吧?”
宋茗:“娘,我腿也麻了,实在站不起来。”
唐老头:“老二家的,茅坑边没草了!你快去弄点草来!”
宋茗:“爹,我也在茅坑里呢,没办法起身啊。”
唐老太:“老二家的,你偷吃!”
宋茗欲哭无泪。
都这时候了,娘怎么还在指责她偷吃啊。她不应该庆幸自己给她儿子挡去了那么多吗?
哎哟哟,又拉了,又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