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顾颐似乎有很深的成见。”返回途中,边杰闲聊似的问道。
“成见?”错,是仇恨!
想到他们俩是发小,司华悦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所谓爱屋及乌,爱那只乌鸦她做不到,无视便罢。
于是,她言语略显刻薄地说:“成见算不上,他执行他的职责,我履行我的义务。”
注意力在前方路况的边杰,未经思考地问了句:“义务?他的职责是依法办案,那你的义务又是什么?”
问完这句话后才尴尬地发觉自己像是在故意揭司华悦的伤疤。
果然,司华悦用满含意外的眼神看了眼他的背影后,说:“自然是接受法律惩罚。”
不想玩文字游戏,司华悦坦率地接着道:“十年前,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手铐。”
“犯了法自然就要接受法律惩罚,不是他,便是别的警察。”既然已经揭开了伤疤,边杰试图对症下药。
“当时他根本就打不过我,一个手下败将,靠耍计谋捉住了我,还不怕死地将他那肮脏的手腕和我的拷在一起。”
时至今日,每想起那个雨夜,司华悦对顾颐的仇恨值仍居高不下。
司华悦的话让边杰哭笑不得。心算了下时间,十年前的顾颐刚警校毕业。
如果当时顾颐不耍计谋,脱困的司华悦怕是早就被全网通缉了。
真那样的话,恐怕现在她仍在监狱里服刑。
“以我跟他三十多年的交情,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他为人正直坦荡,绝非坏人。十年前,他刚从警校毕业参加工作,行事上或许有些欠妥。”
边杰语气轻柔而恳切地继续劝说。
“于公,他或许是个好人,但于私,他就是个人渣。”司华悦的话锋变得锐利而笃定,在顾颐的问题上,她坚持己见。
听司华悦这样评价顾颐,边杰虽着急替顾颐辩解,但他深知,他与她的观点相悖,她对顾颐的成见与误解,如同她的速食一样非朝夕可改。
还是留待以后再慢慢化解吧。
……
司华悦家位居奉舜市商务区的核心地段,是一处高标准建盖的山林风格的独栋别墅区。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些权贵之流,小区的安保措施自然也是顶级的,就算是只蚊子飞进去,怕也得捺个手印。
一年前,司华悦家才搬来这里。
之前那栋别墅给了司华诚,美其名曰是留给将来的孙子的,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是为了迎接司华悦出狱,让她不必遭受邻里的白眼。
小区保安人数众多,出狱后,司华悦除了相亲从不踏出小区大门。
所以,归家三个月了,仍有几个保安不认得她。
司华悦和边杰抵达奉舜已接近傍晚五点。
到了小区门口,边杰将车靠边停下,没有驶入小区,因为他清楚像这样的小区外人想进去,手续很繁琐。
“进去坐坐吧?”司华悦对边杰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出这是句客套话。
“改天吧,我得趁现在还没下班,去院里看一眼。”
边杰倒无所谓司华悦是否是诚意邀请,他的心思可不在这些事上,作为一名主治医师,他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处理。
“那好吧,你路上慢点开。”
又是一句客套话,司华悦搞不懂自己怎么了,以前她从不说类似这样的话。
“快回去吧,有事电话联系。”大概看出了司华悦的别扭,边杰催促完便发动车离开。
一直等到边杰的车远去,司华悦才想起来,她只有边杰的微信,没有跟他交换过电话号码。
刚转身准备进入小区,余光瞥见一辆红旗轿车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