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长帅了!”毕发达将我让进屋里,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你小子,长矮了!”我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引来毕发达哈哈大笑。
他知道,我这种说法绝对不是在羞辱他,反之,是我们俩之间特别的调侃方式。
由于毕发达的妈妈死得早,他的爸爸常年在省外打工,毕发达从小就得自己照顾自己,因此营养不足导致他个头矮小,初中我们班许多同学都不愿意跟他交朋友,唯独我和毕发达走得近,因为我没爹没妈,没有任何资格去嘲笑毕发达。
说难听一点,我比毕发达还惨,人家至少有个亲爹,而我,呵呵,一无所有!
就连我认为是唯一亲人的苏芸儿,都把我撵出了家!
突然间,我就想到了苏芸儿,在毕发达问我是不是又跟苏芸儿闹别扭的时候,我的鼻腔有些发酸,这个世界上懂我的人,除开张德武与毕发达,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
“没跟苏芸儿闹!”
我倔强的否认,不想大过年的就让毕发达跟着我不开心,他既然能开门让我半夜进屋,说明他爸爸还在外省打工。
为生活奔波劳累的人,岂止是小鸡仔的爸妈,还有许许多多辛劳的人们,他们甚至在春节都不能归家与家人团聚。
想到这,我看着毕发达,更加有了认同感。我们俩,不同的家庭,不同的境遇,但却在这正月间,各有各的孤苦寂寞。
“既然你没跟苏芸儿闹,那你的心情应该不错,我们俩今晚好好喝几杯……”
毕发达压根不问我为何找上门,他取出干腊制品与白酒,摆在茶几上,笑眯眯的说今晚得喝个尽兴。
本来我不打算喝酒,除夕、初一接连喝醉了,现在还感觉肠胃不舒服,但毕发达如此热情对我,我不可能让他扫兴。
我说行,刚准备与毕发达先喝一杯,哪知道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午夜的手机铃声格外刺耳,毕发达抓过手机看了一眼,他的眉头跟着皱起。
我意识到这个来电非同一般,在毕发达接电话的时间里,我没插话多说一句,发现毕发达的神色越来越紧张。
到最后,他慌张的说了句马上过去,然后给我抱歉今晚不能陪着喝酒,他有要事去办。
说话的同时,毕发达还从卧室枕头下取出了某个物品,他急速的揣入裤兜,给困惑的我说:“你今晚就住在我家,我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
说罢,毕发达就打开门准备离开,我一把拉住了他:“不把我当朋友了吧,凌晨一点多有急事,除开你要去泡妞之外,任何事,你都应该带着我一起过去。”
不等毕发达说话,我铿锵有力的说:“我们是兄弟,多个人在身边,多份照应!”
我看得出来,毕发达绝非去泡妞,他是真遇到了急事。
“行!”
毕发达犹豫了几秒钟,他朝我温暖一笑,领着我迅速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