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由究竟是想向他表达什么?
然后他看到萧由踱向屋外,曾灿想了想,对剑士们道:“你们先守着门口!”
他跟在萧由之后,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零零散散的有些剑士,曾灿将他们打发到别处,自己按住腰间的剑,走向萧由:“阁下对我挤眉弄眼,究竟是何意?”
萧由叹了口气:“你得罪谁了,为何学宫会派你来行此事?”
曾灿心中一凛:“你休要挑拨离间……”
“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学宫有那么多学正、博士、教谕,为何偏偏是你这个有刺杀赤县侯嫌疑的家伙领人来?赤县侯清醒之时,还说你这人虽然可恶,但是个有才之人,莫非这点可疑之处都看不到?”
曾灿顿时不作声了。
他哪里是看不到,他早就意识到不对,学宫可以派任何一位博士、教谕来主持此事,唯独不该派他来!
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个陷阱,只不过被学宫以大势所逼,不得不来罢了。
“你是兵家之人,兵家在稷下学宫向来是不受待见,学宫需要一个替罪羊,你就是最合适的那只。”萧由冷笑道:“他们如此算计你,你还要死心塌地为他们效力?”
“你此话何意,什么他们他们的?”曾灿不满地哼了声。
“就是挑唆你为难赤县侯的人,也是让你来当这替罪羊的人。若是赤县侯死了,朝廷追究起来,他们只要说是你半途害死赤县侯即可,你自然要偿命抵罪,他们最多是个识人不明……莫要自诩聪明了,你和那些老奸巨猾之辈相比,还嫩着呢!”
曾灿无言以对。
“想不想反击,想不想让那些自以为可以支使你、决定你命运之人后悔?”萧由微微一笑,徐徐说道。
曾灿猛然抬头,紧紧盯着他,眼神中出现了警惕、惊惧之色。
因为萧由此时的语气,甚至腔调,都给曾灿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一个人。
他自幼在稷下求学,有书橱之称,同龄人中心智几乎从未有对手,就算那些年长于他的学子们,也往往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唯有一人,他在对方手中从未讨好过,相反,还吃了不少闷亏。
他为难赵和,某种程度上也与那人有关!
公孙凉!
萧由的神情语气,象极了公孙凉,这个曾经让曾灿立志要赶超胜过的公孙凉!
“或者说,你就想当一个被人操纵的傀儡?”萧由又道。
曾灿抿着嘴,紧紧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你知道不知道,你方才说话的神情语气,象极了一个人,一个让我极度厌恶的人!”
“知道,这原本就是跟他学的,我曾被调至刺奸司,在公孙凉手下做过一段时间……你处处与赤县侯作对,是不是因为公孙凉死在赤县侯手中,让你失去了目标?”萧由不紧不慢地回应。
曾灿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回道:“不,你不是公孙凉……我觉得,你比他更可怕!”
萧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在曾灿肩上拍了一下:“乖,莫要胡思乱想,去见赤县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