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铁都要被捏得如烂泥一般。
完颜浊五指一收,便要先捏烂丘处机的长剑,另一只爪子已经蓄势待发,只待将人开膛破肚。
这个时候,丘处机若想做任何精巧应变,撤剑闪退,都无疑是等于把自己的性命送在那另一只爪子下面。
好个长春子,临危不乱,手上劲力忽然一变,宝剑中段隆起,挑起一道如长桥般的弧线,手腕一甩一抖,将整个完颜浊的躯体挑飞出去。
那紫色的爪子只来得及在剑尖寸许范围内,留下几道凌乱的划痕。
完颜浊在空中倒翻上去,脸色剧变。
他当年从金国入中原武林,连挑了六派武术名家,最擅长的就是居高临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毙命。
就算是当年汴梁城大相国寺中,一座比人还高的大铜鼎,也被他以这种方式,打的四分五裂。
但这样的打法,最大的缺点便是一鼓作气,再而衰。
如若第一击没能命中,又没能触地借力的话,那么身在半空,失了根基,便等于成了一只活靶子。
往日不是没有人看破他这一招的缺陷,山东绿林的十八枪客,就曾经汇集起来,用十八杆镔铁长枪,结成枪阵,试图破了完颜浊的绝杀。
只是当时完颜浊一坠之下,双爪将十八杆镔铁长枪都压烂,根本没有给他们半点机会。
却怎么料得到,今夜遇上丘处机,居然能凭一柄脆薄的长剑,化解了他下冲之势,让他的破绽彻底暴露人前。
“喀拉图!!”
完颜浊的一声惊喝,刚好掩盖了三颗念珠激射出来的风声。
丘处机刚才那一剑也是大耗真力,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挥剑斩了一颗,躲了一颗,却被第三颗算定了退路,打在右肩之上。
篝火摇晃,那颗念珠嵌在他肌肉之间,光泽变幻。
喀拉图隐在远处阴影下,不由一惊:我这一颗念珠居然没有打穿了他?!
惊讶之下,他手里扣着的一颗念珠,下意识的又打了出去。
丘处机感受到一只手掌妙到毫厘的按在他右边肩胛骨上,阳和的掌力,刚好抵消了念珠的力量。
随着杨再兴掌心一按,念珠被九阳神功的功力激荡,倒射而去,跟第四颗念珠撞在一起,双双化为粉末。
“番和尚!”
丘处机大喝一声,高大的身影猛然向着喀拉图直冲过去。
喀拉图低哼一声:“自寻死路!”
数十颗念珠在红衣喇嘛手掌周边悬浮转动,喉咙与腕骨之间的天械,提供一个悬浮的力场。
每当他屈指击中某一颗念珠的时候,力场的平衡就会被短暂的破坏,全部的力量都挤压在那颗移动的念珠之上,化为不逊于火炮的动力。
炮弹的威力凝聚在小小的一颗念珠之中,是何等惊人。
红衣喇嘛此刻更是念诵真言,晦涩洪亮的音节,催发着喉间的天气,双腕一动,身体周围漂浮的大半念珠,全都爆射出去。
他虽然不知道丘处机是如何扛下了刚才那一颗念珠,但那长须道人挥剑斩落第一颗念珠的时候,手腕被念珠震动颤抖,他却看得真真。
也许是道人身上的天械,就安装在双肩的位置,才捡了一条性命。
而今这大半念珠,有的打丘处机手腕,有的打他头脸要害,遍布四方,甚至有相互碰撞弹射的手法暗藏其中,封闭了所有退路,管叫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偷来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