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琅琊王府灼华院,司马景文书房内。
穆易雪轻轻的抚着琴,周蓉立在旁边。
司马景文依然轻拭着他的长阳剑,慕容迦翘腿坐在司马景文的榻上颇显无聊,修无际与青鹘立于门外。
慕容迦从榻上跳下来,来到景文的案前,又跳坐到司马景文的桌案上,拿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冲着司马景文说道:“昨儿我见到贾谧,他那得意的样,真想冲着他的脸上打他一拳。”并做了一个出拳姿势。
随后又接着说道:“我问他何来这么高兴,不是又把太子给气着了吧?他说就是呀,太子不开心,他就最开心了。我问他,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回头报复你吗?你们猜猜他说什么?”
说到这慕容迦顿了顿,见大家没甚反应。
他咬了口苹果又继续说道:“他说这太子能不能当成还两说呢,登基怕是做梦吧。”
随后慕容迦敲了敲桌子,一脸的不愤:“你们听听,他这意思难不成贾后还有废太子之意?”
“贾后想废太子又不是一两天的事,自皇帝登基以来,她一直有此想法。”司马景文冷冷的说道。
“你说这贾后自己又没儿子,生了几位公主,你们的皇帝老儿,就太子这一个儿子,难道还想另立一个你们司马家的王爷?”
“贾后不是曾经发诏,说她生过一个儿子吗?”司马景文放下手中的剑。
“等等,你是说当年那个被传为笑谈的假儿子?”
“那你认为是何事?”
“如果贾后当真过继韩寿之子,随了司马氏的大统,这天下可就变了呀”
慕容迦说到这,他又敲着司马景文的桌子,坏笑道:“我说景文,你们司马氏大小王爷有几十个,就由得贾后如此放纵乱来,若太子真的被废,你们这司马天下可就.......”
“慕容王子,休要胡言!”慕容迦还没说完,便被司马景文打断了。
此时穆易雪站起身来,说道:“贾后虽有废太子之意,贾氏一门也权倾朝野,但司马氏几十个王爷,贾后恐怕也不敢轻易废除太子。”
“她贾南风如果真想动储君之位,司马氏决不会坐视不管的。”司马景文猛然拔开了手上的长阳剑。
“贾后对琅琊王即忌惮又安抚,就是因为封国中琅琊国是个大国,王爷袭王爵之时,尚不及弱冠,又无同胞兄弟,在贾后眼中尚不成气候。且贾后已经诛杀了皇叔东安王,若再动琅琊王,恐其他番王不安而生变。”穆易雪说道这,将目光投向司马景文,迎来了是司马景文赞许而炽热的目光。
易雪忙将目光收回来,转向慕容迦继续道:“况琅琊王与王导幼年便相识交好,王导是尚书令王衍的从弟,琅琊王氏也不会支持贾后动琅琊王;何况琅琊王袭王位后,即不回封国,又不去江南督管,连朝堂都不用上,一个什么都不做的王爷,才是贾后最高兴也是最放心的。”
“照师妹这么说,景文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做个闲散王爷?如今连太子之位贾后都想动,你们这些王爷就没想过废掉那个贾后吗?这事要是放在我们鲜卑早......”
就在慕容迦喋喋不休的说着之时,顾荣进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让大家即喜出望外,又意料之中的消息:“王爷、慕容王子、易雪姑娘,刚接素衣使者的飞鸽传书,从扬州官库调出来的两万石官粮被劫了。”
司马景文猛然站起:“何地被劫?”
“淮阴境内,淮水之上。”
“水匪?”
“不,是阴兵借粮。”
“阴兵借粮?”司马景文疑惑道。
“没错,就是阴兵借粮,运粮的官船行使到淮阴境内,淮水上大雾迷漫,忽然出现阴兵,连船带人瞬间都消失了。”顾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