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什么信?哪里有信?”司马遹朦胧着眼睛,打了一个酒嗝。
高侑暗暗的叹了口气,把信交给了贾南风。
贾南风展开信一看,大惊失色,站起身,快速的移动着她肉滚滚的身体,来到司马遹的面前,抬手就给了司马遹一记耳光。
嘴里骂道:“无耻狂悖,竟敢谋逆!”
贾南风这一巴掌扇懵了司马遹,同时也打懵了惠帝司马衷,司马衷道:“娘娘这是为何?”
贾南风将信塞给了惠帝,大哭道:“这逆子不仅要杀我,还要杀陛下呀!”
惠帝看完信,颤抖着手,半带哭腔指着司马遹道:“儿呀,这天下迟早是你的,你竟如此心急,罔顾先皇对你的厚爱,来人,将太子禁足于东宫。没有我和娘娘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近太子。”
此时的司马遹被忽来的状况也吓得懵掉了,他不知道那手书到底写了什么,只道自己在父皇生病期间吃醉了酒犯了大不敬。
事情发生的时候,已经临近元辰。
这马上就要过年的喜庆并没有笼罩在朝堂之上,贾南风迅速召集在京的王爷、宗亲、三公大臣、有爵位的将军来到太极大殿。
“大监,把太子的手书传给各位王爷、众位卿家看看吧。”贾南风命令道。
董猛将手书交给众臣传阅,又拿来了几张太子日常的字迹让大家对比,大家看着这与太子字迹一般无二的手书,皆是目瞪口呆,朝堂一时鸦雀无声。
此时董猛又拿出另外一封诏书,清了清嗓,只囫囵的用白话读了短短的一句:“太子司马遹谋逆,应该处死!”
此时作为太子少傅的张华听闻要处死太子,担心着由此引起天下纷争,故急忙上前道:
“陛下、娘娘,臣以为此事尚有蹊跷,此信虽然与太子字迹无异,但是不排除有人模仿之嫌,太子既然有此心思,为何要将手书放在身上带到宫中,而不是传给东宫左卫率,何况谢妃长久幽禁,如何与太子勾结谋反呢?”
王衍见太子女婿被扣了谋反的帽子,虽然这女婿不甚争气,毕竟也是太子,荣辱与共,故此也急奏道:“司空所言极是,此事确有蹊跷,娘娘还需传东宫左卫率卫队长刘卞,太子生母谢妃前来对质才可!”
“也好,既然两位首辅大人都有此意,那就传东宫左卫率卫队长刘卞,太子生母谢妃。”贾后一副让你们的死心表情说道。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的人觉得此事有蹊跷,还需调查,有的人看着贾后的脸色,而司马家的王爷们则一言不发,静观其变,赵王司马伦则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大约半个时辰,一个内侍跑了回来道:“启禀陛下、娘娘,东宫左卫率卫队长刘卞他服毒自尽了。”
“那谢妃呢?”
“也投环自尽了!”
朝臣们一听,又是一片哗然,大家摇头叹息着,此时众臣已然看出端倪,只是有些人还为保太子做一些努力。
贾后环顾了一下朝堂,见大家议论纷纷,又见张华几个重臣对此事尚有疑虑,怕是较起真来不好收场,她用了缓兵之计道:
“众位爱卿的心情本宫理解,本宫何尝不是心痛难当,陛下更是悲痛的茶饭不思。本宫思及陛下只太子一个儿子,就把太子贬为庶人,押往金墉城。陛下以为如何。”
惠帝见贾后饶了太子一命,忙道:“好好好,就依娘娘。”
见张华、王衍等大臣还想继续为太子求情,贾后冷脸一黑:“陛下已经首肯,即刻发诏东宫,如有不接受者,与太子同罪。”
朝臣们见大势已去,便不再坚持。
而张华见太子性命暂时无忧,便想着还有希望,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