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她出行,住在漕运行,邸报她也分神没去关注。
当方掌柜说明了门主夫妻所作的付出,连她都自觉错了。
以往姑娘不看,她都还记得看,怎么这次忘得一干二净?
那日回来,颜娧没有多说什么,连承昀都觉着已经安抚妥当,也没想到连她都接连七日被关在门外。
看着坐在铜镜前的姑娘,似乎如常的眸光里仍飘着颓丧。
她能理解那种一招被打回原形的挫折。
忽地,颜娧还抱着立秋的腰际,怯生生地道:“姑姑,对不住了。”
听到道歉,立秋反落下眼泪,他们与主子再好也是下人,何德何能能得到主子一声道歉?
“立秋也错了!这些邸报立秋也没读到,还请姑娘原谅。”立秋歉声。
“是我的错,我早答应姑姑会看邸报了。”她抬头凝眉问:“我怎就长到会让男人惦记的岁数了?”
这一问反让立秋破涕为笑,是呢!姑娘长大了!
脂粉不施也如同凝脂的姣好面容,那双眼角微扬的澄澈眼眸,更别说随时勾着怡人浅笑的粉嫩唇瓣。
她日日看着习惯了,也忘记了!
看着镜中人流云髻渐成,她打趣问道:“我这算不算出师为捷身先死?”
立秋梳理如缎丝滑细致的长发,如实说道:“不算!谁让承贵人不给妳男装,男装省事多了,他不来,按照我们的章程,不会这么多事儿。”
听着立秋安慰的酸话,心里还是悬念着那日宫里力战的他。
那样英姿飒爽,能不惦记?
立秋为她挑了碧蓝纱衣配月白齐腰襦裙,显得精神了许多。
“就是!就是!他不来,邸报我们都会看完。”颜娧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说完了,还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主仆走在廊道下,漫天大雨洒落在庭院里,雨声唏哩落在小院里莲池,点点涟漪点点圆,落得池中荷花含水后频频点头倾雨。
是了!点点涟漪都得迁就彼此的圆方能扩得各自通圆,她又怎能成为完人?
一身傲骨的荷花,在雨水侵扰,没有荷叶遮掩也得频频点头,以免花芯浸烂在雨水,而她有人看顾着呢!
思及此,小院廊道下,颜娧给了立秋舒心的深深拥抱道:“等这些事儿完了,一定请寄乐山上的爹娘回归武山聚聚。”
山不转路转,山门回不去,请爹娘一聚总行的!
“门主与夫人会高兴的!”立秋勾起不咸不甜的浅笑。
好像一直没向姑娘提过门主与夫人知晓她身分后,两位高堂的反应。
母亲姊姊是他们的女儿,也没询问母亲就把鸾令给出去了,这事儿在寄乐山上闹了老长时间呢!
还好!承昀第一时间“处理”得当,得了老夫人青眼,山上那对得罪了母亲姊姊的夫妻,至今还不敢下山认女儿呢!
这不,女儿想去哪,该注意的全都写进邸报给当包袱了,两夫妻还没敢到女儿面前飘一飘。
“姑姑这笑有点意思。”颜娧察觉那笑里不对劲的味道。
“姑娘这是气消了?”立秋问得笼统。
“唔......”颜娧凝眉,思忖须臾会才问道:“我该生什么气?”
立秋不确定的问道:“鸾令的事儿,姑娘不生气了?”
“......”颜娧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