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日,主院厢房花梨木拔步床上,金针摊在承昀长腿上,颜娧正一颗颗捏着凌冷珠,捏到第五颗只有一阵晕眩,眩晕过后依然灵台清明。
她抬眼看着等晕的男人凝眉问道:“还捏不?”
承昀勾起欢悦的笑容,头一回笑得颊上的酒窝浅浅浮现着。
见她努力克服自身弱点,心里悸动满满。
两人努力走在一起的感觉,他真心喜欢!
“你居然也有笑靥!”颜娧对这长年来皮笑肉不笑的男人讶异了,酒窝都能藏得那么深啊!
“一直都有,随了母亲。”承昀见她适应了凌冷珠,不自主的开心,未曾想欢愉得失了表情分寸。
长久以来,他的情绪都被刻意训练在同一种氛围里,依然能嘻笑怒骂,从没人能见到他的真正情绪。
他以为根深蒂固的情绪控管,居然为了她失了分寸,沉默了下道:“父亲觉得,这样的笑容日后麻烦,让我下了不少功夫。”
她抚着方才出现酒窝的位置,蹙起柳眉问道:“笑也不能开心笑?”
“内敛方能在朝堂上游走。”他淡淡一笑。
颜娧心疼不已的轻抚小男人眉眼。
他属于封建社会皇家子弟,又是摄政王嫡子,教养自然不会容易,他身上累累伤痕正是答案。
而她,离了伯府至今都是恣意生活,连寄乐山都没回,从来不知约束是何物,没受过约束,也不愿受约束的她,能胜任封建社会的皇家媳妇?
那些世家礼教规范,颜姒的记忆里清楚明确,今日受这番提醒,她才忽地想起,她的身份似乎不大适合皇家子弟啊!
真能凭着掌中的凤鸾令了事?
承昀发现思绪明显又飘荡天外去的颜娧,不欢愉的收了金针往拔步床小几上扔去,如愿拉回她的视线。
颜娧没懂他怎么就来了脾气,抓着手上的凌冷珠问道:“怎么了?还得捏?”
“再多凌冷珠都不会睡了。”他轻轻抿了唇线收了凌冷珠。
她撇了撇嘴,分明就是来气了啊!吶吶问道:“适应了你不开心?”
承昀没响应问题,径自说明道:“第五颗凌冷珠的晕眩感,可记得了?”
见她轻轻颔首,又接着道:“日后有迷药性质的东西接近,便会有那样的晕眩后灵台清明之感,若是有需要真倒下的状况,记得别醒着。”
“好!”颜娧乖巧应承着,扯着他衣袖问:“不开心?”
见她卖乖,他轻挑了白皙下颌道:“叫声好听的来,就告诉妳。”
“......”哎呀呀!她是不是把底牌打得太早了?
他一脸严肃道问道:“有目的哄我,说得轻而易举,现在又不情愿了?”
说她无情无义啊!
过了那样的氛围,她的确喊不太出口了......
承昀见她犹疑不决的模样,不禁来了气,几日不眠不休陪着,换不来小媳妇一句贴心话?
还真不是伤心能带过。
“......”颜娧落败在他眼里的伤心,才小半个月这是怎么了?
扯着云袖也不理会,只得轻轻挪了位置,在他笑靥的位置上落下轻吻。
还是没反应?
怎么说都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不能再多了吧!
能这么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