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寒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老者缓缓离开,一句句的念叨着。
韩申却是有些听不懂,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一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拄竹杖曳草鞋轻便胜过骑马,这都是小事情又有什么可怕?一身蓑衣任凭风吹雨打,照样过我的一生。
韩申瞬间对老人肃然起敬,这是个豁达的而充满豪侠之气的道家前辈,这是老人的自语,却也是在点醒自己啊,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又有什么好害怕的,死之前也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来祭奠自己的一生。
终于,井字印消散,韩申朝着老人离去的方向遥遥一拜,行了个大礼,才转身往蓟阳城走去。
“笨的,要死!”地平线后边,老人摇了摇头,继续走进了风雪之中。
韩申重新收拾了自己一番,然后再次来到有间客栈,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去找到墨雪说的那些神杀剑士。
“看人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用心去听。”韩申脑海中回响起老人的话,于是不再盯着四周的人群去看,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四周的变化。
然后一息,十息,一盏茶时间过去了,韩申还是什么也没感受到,反而是店小二来给他换了一壶温酒,还顺带温馨提醒道:“客官,天冷地寒,酒冷了就没法喝了。”
“任:为身之所恶,以成人所急。”韩申脑抽风一般的瞬间说道,正是墨家《墨经经说》中的一句,不是即便是墨家总院也没几个人知道这句,这是墨子对任的解释,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以便于成人之急。之所以说这句也是在解释他想要做的事跟这些神杀剑士无关,但是希望他们成全帮助。
店小二愣住了,看了韩申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重新给他烫了一壶新酒上来。
韩申看着窗外的飘雪,摇了摇头,自己果然是很笨的,拿起酒壶就一口灌了下去,结果却是一口喷了出去,还好对面无人。
店小二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有够笨的,然后又继续自己的活计。
韩申倒不是被酒烫到或者呛到,而是这酒壶里居然藏有一根竹签,跟着他喝时飞进了他喉咙里。
将竹签小心的取了出来,韩申才注意到上边有字,回头看了一眼店小二,却是发现店小二理都没理他,就绪忙着自己的事。
“勇,以其敢于是也,命之。”竹签上细细密密的写着回应,同样是《墨经经说》中对勇的定义只是去掉了后半句“不以其不敢于彼也,害之。”
韩申松了口气,他的话是求神杀剑士帮他,而神杀剑士回应他的意思也很明确,勇,就死因为敢去做才叫做勇。
店小二在此来上酒,手指却是指向了一个雅间,放下酒壶后就转身离开了。
韩申看到了店小二的指引,就想直接走向房间,刚站起来就又被店小二一肩膀撞了回去,韩申有些不解的看着店小二,刚想出声,店小二却是有殷勤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店小二心中也是有些骂娘,少主怎么着了这么个笨蛋过来,是不是傻,我刚上酒你就直接跑过去,傻子都知道有问题,我给你上酒就是让你喝完了再去,酒钱就不是钱啊,也很贵的好吧!
韩申终于是心领神会,慢慢的喝着酒,然后等四周客人少了才站起身钻进了那间雅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