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便就直接花钱雇条船,只要把银子运回家便成……”
就算是将来明军攻入京师,重新夺了天下,也不会贸然去捕抓前朝旧吏,毕竟这天底下为大清国当差的人太多了,他们还能一个个儿的上门抄家不成?
只要他自己老老实实留在山老家当个寓公,就凭着这些年积累的家业,就是子孙那辈子也都可以跟着享尽清福了。
尽管宦海沉浮十几年后,高朝令不甘心就这么做寓公养老,他甚至还寻思着,拿着郑侠如的二十万两,前往京师活动一番,先把罪责给推掉,然后待到局势稳定之后,再重新外放个肥差,即便是盐运使当不成了,便是放个江南的肥差,也不是不行!
如果说将来大明朝又重新夺了天下。那也没事儿,这天底下谁会嫌银子扎手?只要有了银子,到时候指不定还能在新朝另外谋一个差事。
“世人本爱官人,又何错之有?”
心底这念叨着,高朝令又自语道。
“实在不行,便拿自家的银钱过去,先于京城活动一下,将来外放之后,再说其它……可就是不知道这将来的局势会是怎么样?到底是大明朝还是大清朝?这天下?哎……难啊!”
就高朝令寻思着如何为将来作打算的时候,那边有门仆禀报道。
“老爷,郑侠如求见!”
一听到郑侠如求见,本就一直盼着他的高朝令一听,几乎是立即出言说道。
“快,快快请他进府!”
高朝令大呼小叫的吩咐道,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吩咐道。
“请,请他去书房!”
随后高朝令便一直焦急的等着,直到下人说客人到了书房时,他才故作姿态的缓步走到书房,可在他进门后,见到郑侠如的时候,言语间的急切,仍然将他的心境尽显无疑。
“士介,你是何时回来的?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这话一出,高朝令便有些后悔了,这不就是告诉他,心急此事嘛。可现在的局势又如何能瞒得住人?
对于高朝令来说,他可不想就这般白白与此丢了性命,丢了身家。
“大老爷……”
不待郑侠如把话说完,高朝令便说道。
“士介,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
“高兄,是小弟见外了!”
郑侠如笑了笑,看着高朝令说道。
“高兄,这件事办成了……”
说的时候,他已经取出了一张纸。隐约的可以看到那张纸上盖着大印!
“高兄,这是沿运河北上的凭证,只要高兄拿此凭证,运河上的明军皆不会加以阻拦,也不会加以搜查,至于这扬州……”
瞧着高朝令,郑侠如反问道。
“高兄可安排好一切?”
实际上,今天中午,他就已经从回到了城中,他一直在等着,等着城中的消息,正像是他意料之中的那样,从知府到知县以及城中的盐商,都要寻着活路,军门打下淮安的消息,已经震动整个扬州,面对大有成为孤城的现实,这扬州城中的众人,自然纷纷寻起活路来。
只不过,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早在他们纷纷活动之前,这边高朝令已经另有打算了,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