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郑芝豹正在那里检查着工匠造船,刚一来到船厂,郑芝龙就注意到弟弟似乎对造船并不在意,似乎对于他来说,这些船是否坚固与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心知这些船关系着自身性命的郑芝龙,又岂会让郑芝豹坏了他的大事,连忙于一旁厉声训斥一番,甚至命令那些工匠返工,毕竟这船关系到他的性命。
“大哥,你又何需如此?”
不解大哥用意的,郑芝豹看着那些返工的船匠长叹道。
“这船结不结实与咱们何干?反正又不是咱们使船,再说这船,即便是使个一两年也不会沉的,问他那么多做什?”
“老五,咱们可是要凭着这船戴罪立功啊!”
郑芝龙并没有告诉郑芝豹真实的用意,而只是用一个最简单的借口回答道。
“若是能凭此得朝廷赏识,没准你我就能离开这苦寒之地,你说是不是?”
离开这苦寒之地?
大哥的话让郑芝豹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长叹口气,他想的可不仅仅只是离开这个地方。
“大哥,难道我们这辈子都没指望再回去了吗?”
朝着大海看去,郑芝豹的目光中尽是对南方的思念,他渴望着回到南方、回到福建。
“谁知道?”
郑芝龙有些装模做样的苦笑一声。
“现在的局势,谁也看不透啊,谁也不知道,这局势会怎么发展下去?当年咱们离开福建的时候,谁曾想到福松能够赤手空拳打下今天这番天下,若是如此……我等又岂会如此?”
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每每想到当年的失误,郑芝龙就是一阵发自内心的悔恨,但是在提到儿子的时候,他的语气中总带着些得意,而福松正是郑成功的乳名。
郑芝豹也是点头说道。
“可不就是如此,早知道鞑子如此言而无信,我们不降的话,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啊!还是福松有眼光。”
“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啊!”
看着南方,郑芝龙感叹道。
“福松的眼光比你我都强,也难怪,他能闯下如此事业,只是不知道,现在他在南边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