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也立刻严肃了起来,恭听陛下的训示。
“这两个老狐狸既然这时候都蠢蠢欲动,自然也就说明他们观望局势之后得出了结论波旁王家的统治长久不了了,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但是还有个坏消息,那就是同样有人在窥伺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不光要推翻波旁,我还得防范奥尔良”艾格隆看着自己的心腹宠臣,然后严肃地说了下去,“王家值得忌惮,但他们更加值得忌惮他们同样处心积虑地谋夺王位,而且步子比我快了太久,所以迟早我得和他们摊牌这样才能决定王权的归属。”
“是的,陛下,我也这么认为。”埃德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能够感受得到,他们也在四处活动,而且他们已经拉拢了许多人。”
“所幸的是,他们名声太臭,没什么人喜欢他们,所以他们现在拉拢到的无非是一些小人物而已决定性的砝码还在天平之外”仿佛是在安慰对方,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艾格隆精神振奋了起来,“只要这两个老东西和我一边,我们三个能打300个”
说到这里,艾格隆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展了起来。
他现在是一个赌客,正因为是赌客,所以他冷静地估量自己的筹码,分析此时场上的形势。
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什么是“不在场”的时间差。
古往今来,任何政治变动乃至政变,最重要的就是时间,谁抢先控制了宫廷或者京城,谁就控制了国家中枢,进而就拥有了国家机器巨大的潜在动员力尤其在法国这种巴黎一城独大的体制当中,更是如此。
纵观原本的历史线,19世纪每次巴黎闹了革命,动不动就会改朝换代。
而艾格隆虽然有自己的支持者和代理人,但毕竟势单力孤,一旦发生变乱,巴黎几乎肯定会快速地落入到他的对手们手中,而那时候他就要面对国家机器在反对自己的现实。
这是巨大的不利情势,但是也并非绝望。
他可以、而且必须用双管齐下的方式来消解这种不利情势。
一方面,他拉拢威望极高的苏尔特元帅等人,让他们去为自己站台,只要官僚机器和军队在迷茫当中选择犹豫和“中立”,那么艾格隆就不用面对生命上的危机,他可以进入法国,并且获得重新赛跑的机会。
另一方面,他会反复强调自己打出来的“人民权利”牌,强调由国民来决定国家的未来,有效地把政敌分化成巴黎城内的一小撮分子,争取巴黎以及各地民众的支持波拿巴家族愿意慷慨地赠予普选,赠予财产,赠予一切美好的口号,反正现在都可以开空头支票。
双管齐下之后,只要他的政敌们动员不起国家机器来反对他,那么就等于他之前的一切劣势都就此被抹平,那时候他就可以在法兰西境内和对手们平等对垒了而他相信,在同等条件下他有的是能耐解决掉自己的对手。
整个思路他早已经想好,也正在有条不紊地实施,他相信最终会变成现实。
艾格隆和埃德蒙又商议了一会儿,许久之后,才结束了话题。
而这时候,埃德蒙终于找到了余裕。
“陛下,我还有件事想要报告给您。”他略微有些尴尬和紧张,但还是鼓起了勇气,“是关于我自己的私事。”
“请说。”艾格隆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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