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长一短”的方式,敲完门之后,陈雷站在“一品书香”书店门外,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便听到“吱呀”一声,店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从门缝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出来。
站在门外的陈雷,定睛一看,从里面打开店门的人,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通过留存的记忆可知,他的名字叫赵阿贵,是“一品书香”书店老板老方收的一个学徒。
“陈先生,您这么早就来了啊?是有什么急事儿找我们方老板么?”赵阿贵对于“三长一短”的敲门暗号并不知情,当他透过门缝看到来者是陈雷后,这才敞开了店门,在打了一个哈欠后,便有气无力地问询道。
陈雷被赵阿贵让进了书店里面后,他当即就回答道:“是啊,阿贵兄弟,我这么早赶来,就是找你们方老板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急事儿。你们方老板在吗?”
面对陈雷的问询,赵阿贵又打了一个哈欠,摇了摇头,回答道:“陈先生,你不知道么,我们方老板在两天之前就走了,说是去北平出一趟差,一个礼拜之后再回来。”
听完赵阿贵的这个回答,陈雷又忙不迭地追问道:“阿贵兄弟,你们方老板说去北平办什么事情了么?还有,他到了北平以后,住在哪里,怎么跟他取得联系?”
对于陈雷的这一番追问,顿时,就把赵阿贵给问懵了,只见赵阿贵思忖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又摇了摇头,回答道:“陈先生,这倒是没有。方老板在临走之前只是叮嘱我,把书店看好。他不在的时候,不要偷懒。至于他去北平干什么事情,住在哪里,以及如何跟他取得联系,方老板都没有交代。”
听到这里,陈雷当即就在心里头“咯噔”一声,眼下联系不到老方,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由于在上海滩沦陷之后,作为中央特科秘密地下党员的陈雷,以记者、青帮、军统、中统等多种身份作为掩护,潜伏了下来,一直都是跟介绍他入党的老方同志保持单线联系。
尽管陈雷知道,在偌大的上海滩,潜伏下来的地下党他同志肯定有很多,只是在情报传递这件事情上,他只能够跟老方取得联系,其他潜伏在上海滩的地下党同志,为了对方和他自身的安全,是不能够有任何联系的。
长叹了一口气,陈雷发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赵阿贵,刚才口口声声地说老方在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赵阿贵店,结果老方才走了两天的功夫,赵阿贵就一副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一看就没少偷奸耍滑,他觉得自己在走之前,有必要提醒赵阿贵一下。
“阿贵兄弟,你怎么老是打哈欠呢?昨个儿肯定是没有睡好,是不是晚上又偷偷出去耍钱了?从实招来,你若不说实话,等你们方老板回来了,我肯定会在他面前告你的状。”陈雷对赵阿贵威逼利诱道。
在陈雷的威逼之下,赵阿贵赶紧摆了摆手,忙不迭地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没有,陈新生,我没有在方老板离开期间偷奸耍滑,更没有晚上偷偷出去耍钱,你可别冤枉我啊!
“昨个儿晚上,我确实睡的很晚,这可是有原因的。因为昨个儿白天,书店新进了一个名字叫张恨水的人写的《冲锋》。白天卖的非常好,到了下午傍晚时分,一百本《冲锋》卖光了。我就给印书馆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来送货。